力乱神之言。看沈君昊说得认真,一副非要她相信不可的样子,只能说:“我很感激你据实以告,但是我并不相信这些,我可以向你保证,以后绝不会染个风寒就埋怨你。”
对她的态度,沈君昊有些意外,也有些感动。他至今都记得全府的人都躲着他是多么让人难过的事。可转念间他又觉得,她一定是囡为不在乎,所以才不在意。
云居雁见他表情严肃,以为他不喜欢她拿这事开玩笑,急忙道歉,续而正色说:“既然你不愿告诉我为何不能再追查下去,那我就不问了,但有一件事······不是,是两件事,有两件事请你答应我。”沈君昊可以不告诉她,但他不得不说服她的祖父,父亲,她还是有机会知道个中缘由。最重要的,她可以利用这事换取另外两个条件。
沈君昊看她意有所图,忍不住讽刺:“你倒是越来越精于得寸进尺了。”他话虽如此,却是一副“有话快说”的表情。
云居雁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长得遭他讨厌,不过有些事习惯之后也就无所谓了。她只当没听到他的话,好声好气地说:“关于婚期……”
“你不愿提前?不过是二三个月而已。”沈君昊无法理解她在坚持什么。在他看来,他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一旦他回京,永州这边便鞭长莫及了。他只是好心地担心她又莫名其妙-把自己陷入危险。
云居雁如何能说,一旦婚期定在太皇太后过世之前,她便少了将近一年的准备时间。她轻轻笑了笑,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我只是想在家过完生辰。”她对许氏用的也是这个理由。
沈君昊更加无法理解,不过偶尔的时候他也会想起奶娘在世时给他煮的寿面。他哼哼唧唧说了句:“随便你。”便不再出声。
云居雁知道他这是答应了。她赶忙说了声“谢谢”,又道:“另外一件事,我听张泰说,你本打算协助知府大人缉拿通缉犯。这事会不会不了了之?”
“你想说什么?”沈君昊反问。
“我想说,豆儿父亲虽有错,但杀人者必须偿命。就算程大之死最终不了了之,那人是通缉犯也是不争的事实。”
“所以你的第二件事是要那人偿命?”沈君昊确认。他并不相信所有的事情都是四公主指使,因此他依旧会追查通缉犯,希望能获得一些线索。只是他并不想听到云居雁说出这话。在他看来,善良的女子应该连一只蚂蚁都不敢踩死。他不奢望全天下的女子都是良善之人,但她是他未过门的妻子,她应该是不同的。
云居雁不知如何对沈君昊解释,她觉得抓到那人,或者能多知道一些事实,最重要的,或许见到了真人,她能想起前世的他扮演着什么角色,从而让她得悉更多的内情。看沈君昊侧头看着自己,似一定要知道答案,她只能点点头,答道:“算是吧。”
沈君昊转头不再看她。踌躇片刻,他又忍不住问:“你这么说是因为他杀了人,还是你觉得是他差点让你受冤?”
云居雁读到了他眼中的失望。她低头看着地面,问道:“你想问我这是有仇必报,还是锱铢必较?”不等他回答,她又反问:“难道你认为有人打了我左脸一巴掌,我应该把右脸凑上去?”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不过难道你不觉得你与你的姐妹······之前的那些事,你不觉得自己太罔顾亲情了吗?”
听到这话,云居雁心中难过。“你难道认为我就该逆来顺受,然后被她置于死地?”她的语气不觉尖锐了几分,看沈君昊没有表态,她再问:“不要告诉我,刚刚你提醒我将来防着你的家人,仅仅是被动地提防?”
“这是不同的。”
“哪里不同?”云居雁索性停下了脚步。
在沈君昊心中,那人躲在暗处,不知害死了多少人,若是让他查出他是谁,他绝不会轻易放过他。不过这些都是男人应该做的,而不是养在深闺的小女子应该明白的。
云居雁哪里明白他的想法,她只知道眼前发生的一桩桩事情已经够可怕了,如果她只能一味退让,被动地应对,将来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沈君昊,如果你想让我做观音菩萨,只懂以德报怨,我做不到,因为我要活下去,我要我的家人,我在意的人都能更好地活着。”她在变相告诉他,为了这个目标,有些事即使他不赞同,她也不得不为之。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