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居雁之所以同意提前一天抵达京城,在自家的宅院休息一天,最主要的是想与鲁氏私下谈一谈。她相信鲁氏特意在书信上提及的事,措词又如此隐晦,应该另有内情。
不出她的意料,鲁氏在第二天上午便到了。陆氏招待了她,说了几句家常,便带着云凌菲避了出去。
鲁氏看着云居雁,笑道:“果然是女大十八变,才几个月没见,越发地漂亮了。”
“舅母,你就别笑话我了。”云居雁低头笑了笑,递了茶杯至鲁氏手中,一时不知如何启齿。
鲁氏见状,遣了丫鬟出去,主动开口言道:“你应该记得,过年的时候我在信上与你说的事。”见云居雁点头,她的手越过茶几,拍了拍云居雁的手背,叹道:“你舅父经常说,你大姑母去得早,你是我们唯一的亲外甥女……”
“舅母,母亲和我都知道,您和舅父是真心待我们好,所以我们才敢事事劳烦你们。”
“劳烦说不上,我们只是怕你有什么误会,毕竟不该打听其他人的家事。”鲁氏的言下之意,她并非故意去打听沈家的事,她只是为了云居雁母女。
听到云居雁说,即便她误会全天下的人,也一定会牢记她和许慎之是真心为她们母女着想的,鲁氏轻轻叹了一口,说道:“我知道你是好孩子,也有自己的主意。舅母是过来人。多嘴说一句,你入了沈家门,最重要的是一个‘忍’字。婆家不比娘家,受气是难免的。若是你心里实在难受,就来找舅母说说。我虽帮不了你什么,但至少能听你说说心里话。”她怕云居雁写信给许氏诉苦。而许氏那脾气,是断然不会忍气吞声的。
云居雁知道她的意思,郑重地点了头。鲁氏这才说起了玉矿的事。按照她听到的消息,沈家的人原本并不知道那片山脉之下藏有玉矿,只当是一片普通的林地。后来。因为沈君昊生母留下的管事私自卖玉,买主恰巧与沈家有些关系,这才揭发了此事。
云居雁听得心头一惊。她突然间想到了陆航、蒋明轩与沈君昊三人之间的传言。如果陆航手中的那朵玉莲出自沈家的玉矿,而他和蒋明轩是好友,蒋家和沈家又关系匪浅。若是因为陆航手上的那朵玉莲,让沈君昊失去了母亲留下的玉矿……
云居雁觉得这样的猜测有些匪夷所思,可转念想想又觉得确在情理之中。毕竟从玉莲出现在陆航手中开始,所有的事就是一个局。对方有后招也不足为奇。
因为此事牵扯到其他人,云居雁不敢询问鲁氏。鲁氏虽看出云居雁似乎想到了什么,却也不追问,只是说:“京城人多,闲话也多。有人说玉矿的事是沈君昊故意瞒着家人,只等着自己成亲了,有了处置权再做打算;也有人说,根本是沈家早就垂涎玉矿,故意把事情闹开。就为了在你们成亲前从中取些好处;甚至还有人说,这些事都是你未来婆母的意思,为了她自己的儿子。居雁,以你看来,你觉得哪个可能性更大?”
云居雁知道鲁氏是在试探自己,摇头答道:“我想这些事不是我能插嘴的。舅妈告诉我这件事,也是希望我能避开这些吧。”
鲁氏点点头。劝道:“你能这么想就好了。你要记住,女人嫁了人,是要在夫家过一辈子的,将来还很长。说句不好听的,如果一味只盯着眼前的小利。或许将来会失去更多。所以要把眼光放远一些。”她轻轻握住云居雁的手,看她点了点头,犹豫片刻说道:“我想你母亲也一定对你说过,女人只有生了儿子,才算是在夫家站稳脚跟。”她本来还想说,女人,特别是嫁入公卿之家的女人,儿子远比丈夫可靠。不过最后还是咽下了这句话。
许氏与云平昭一样,也是浪漫主义者,虽然她深知儿子对一个女人的重要性,但更多的是希望女儿能抓住沈君昊的心,把她捧在掌心疼爱。鲁氏深知这点,在才硬着头皮说了这些不该由她说的话。她是真心希望云居雁过得好,但同时,随着云沈两家的联姻,淮安郡王府与启昌侯府同样被联系在了一起。她不得不小心谨慎。
眼见着云居雁若有所思的表情,她急忙道:“居雁,舅母是把你当成亲闺女,才说这些的,并没有其他意思。”
“舅母不要误会。”云居雁急忙对鲁氏笑了笑,“我刚才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想得有些出神了。”她抿嘴笑了笑,不好意思地说:“舅母,我不太会认人,怕记不住沈家有哪些家人,哪些亲戚,您能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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