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绣扶着云居雁,在丫鬟们的护送下往凝香院而去。步入院门,鞠萍迎上前。沈绣看她有话要说,叮嘱云居雁万事小心,告辞而去。
鞠萍这才对云居雁说,不久之前,杨氏的人过来调走了院内的部分丫鬟,说是薛氏的命令。包括芷兰和芷沫在内,很多人都去帮着找沈君茗了。因为看到杨氏的人在书房门口探头探脑,她只能一直注意着书房和西跨院。
因为院子里的人少了,云居雁吩咐鞠萍在廊下看着,又让玉瑶去瞧瞧马大夫来了没有。她总觉得马大夫迟迟未出现,其中肯定有什么蹊跷。她叮嘱玉瑶,若是找不到马大夫,就去找马管事,让他尽快再找一个信得过的大夫。
吩咐完这些,云居雁回了房间。她决定只要大夫到了,马上去玉衡院,不管沈绣是真心还是假意,先把薛氏这边快刀斩乱麻。至于妁桃,等沈君昊回来了,这便不再是她的问题。
可能是昨晚的药性使然,再加上她本来就会因为小日子而不舒服,她只觉得手脚越来越冷,小腹说不出的难受。在软榻上坐下,她闭着眼睛轻揉额头。不管怎么样,她都一定要等到可信的大夫出现。
“吱呀!”
轻轻的关门声传入云居雁的耳膜。“我没事,你去廊下看着。”她以为是鞠萍,闭着眼睛吩咐。
“大奶奶。”
陌生的声音让云居雁猛然睁开了眼睛。妁桃就立在门口,房门已经被她拴上了。难道她忽然闹一出儿子失踪的戏码了,是为了让我和妁桃两败俱伤?云居雁揣测着薛氏的意图,续而笑了起来。
“大奶奶,您笑什么?”
“我笑你真傻。”
“大奶奶,奴婢只是想留在府中伺候您。您是大奶奶,奴婢腹中的孩子是您和大爷的。奴婢一心只想服侍您。”
云居雁打量着妁桃。她虽然衣着整齐,化了淡妆,但还是难掩脸颊的红肿。她起身退至梳妆台前。双手往后,摁住了桌上的剪刀。她大声呼救,应该会有丫鬟或者婆子听到,但房门拴住了,而她不知道妁桃是不是藏有武器。她不想冒险。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被说服的。今日如果我出了一丁点事,恐怕你和你的孩子就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云居雁的声音出奇的冷静。如果她能说服妁桃,说不定能彻底解决薛氏。
“大奶奶。”妁桃突然跪下了。低声哀求:“看在奴婢服侍大爷多年,又怀着大爷的孩子,求您让奴婢留下吧。奴婢千辛万苦来找您,只是想亲口求您。”
云居雁不语。薛氏根本没有可能说服妁桃。别说妁桃的孩子不是沈君昊的,就算是,她此举也等于送死,除非——云居雁突然想到,薛氏可能知道妁桃的孩子有问题,以此来逼迫她。对妁桃来说,横竖都是死。她冒险一试,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她不想刺激妁桃。只是问:“如果我答应了如何,不答应又如何?”她一边问,一边往四周看去。早上还敞开的窗户,此刻已经全部关上了。
“大奶奶,奴婢只是在哀求您。对您来说,奴婢不过是蝼蚁一般的存在。”
“不如我们来谈一个条件。”
妁桃抬头看着云居雁。
云居雁继续道:“就像你说的,你威胁不到我。所以你留不留下,我并不在乎,而我的条件也很简单。你把玉衡院发生的事,把你如何从玉衡院走来凝香居,如果躲在我房间的经过,原原本本说一遍……”
“你在骗我!”妁桃尖叫,“你果然是个阴毒的女人!”她一下子从地上站了起来,表情狰狞。
云居雁虽被她吓了一大跳,但还是淡然地说:“你哀求我让你留下,我答应了,你却说我骗你。你这是什么道理?”
“我不会上当的,除非你把这瓶药吃下去。”妁桃说着,手中已经多了一个瓶子。
“如果你是我,你会吃这种来路不明的东西吗?”云居雁冷笑,假装胸有成竹地说:“其实只要我大叫一声,你便逃不了。我与你说这么多,早就证明了我的诚意,不是吗?”
妁桃的目光紧盯着云居雁。许久,她突然说:“世上的事永远是不公平的。你的命比我好,才能永远在他身边。其实我做这么多,无非是想让他看我一眼,记住我罢了。”
妁桃语气中的绝望让云居雁突然想到了抚琴。她急道:“我与你直说吧,我愿意让你留下,如果你生下儿子,甚至可以给你一个妾室的名分。而我的条件只是让你帮我指证我想指证的人。”
“你的话和他说的一模一样。你不过是想等大爷回来,让他亲口赶我走而已。”话音刚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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