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完全出乎云居雁的意料。她一直以为他们两口子的脾气,一定会一口应下。之前再危险的事,他们也没有皱一下眉头。
想到幕后之人的残忍、冷血,云居雁叹了一口气说道:“此事确实十分危险,你有所顾虑也是人之常情。我并不想勉强你们。”
张泰低头听着,低垂眼睑默默立在一旁。一时间云居雁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转而问:“老宅那边情形如何?”
“回大奶奶,初时老爷只是与大夫说了话,然后在老宅用了午膳。本来老爷决定下午就回府的,大约午时过后没多久,他去见了夫人。中途老爷吩咐,今日时辰晚了,他又不想骑马,所以明日一早再坐马车回府。”
云居雁的心重重一沉。沈伦一向耳根子软,他们之间又有一个沈君茗,薛氏很可能已经说动他了。云居雁暗暗在心中恼恨,又问张泰:“你回来的时候,可听说老爷今晚决定歇在何处?”一夜夫妻百日恩,一个死了快二十年的人,哪里比得上千娇百媚的大活人。
张泰摇头。见云居雁情绪低落,急忙又道:“大奶奶,香橼已经按着您的吩咐,把一束鸢尾花放在已故夫人用过的屋子内了。以前伺候过夫人的下人也安排在了老爷看得到的地方。”
云居雁不置可否地点点头。这些事都只是外在,若沈伦已经忘了薛氏做过的事,就算是史氏活生生站在他面前又如何?之前他念着史氏,可十九年的时间,再浓烈的爱情也淡了。这些日子他的“深情”,或许只是因为不甘,又或者仅仅是缅怀。
“大奶奶?”
“你先回老宅吧。”云居雁的情绪十分低落,强打着精神吩咐道:“如果事情落到最坏的结果,明天一早母亲就会随着父亲回来。你们决不能让任何人在父亲乱说话。凡是母亲在老宅的情况,都要挑好听地说,不能让父亲担心。”
“大奶奶,就算夫人病愈回家,老爷也要得了王爷的许可,才能带夫人回家的。”张泰提醒,眼中带着几分犹疑。
云居雁没有回应他的话,也没有注意到他的迟疑,只是摆手示意他退下。张泰见状,关切地说:“大奶奶,暂时让小的留下吧。若是万不得已……小的是说,若是万一……”
“大奶奶,外院送来一封书信。”灯草的声音带着万分的焦急。待云居雁叫了她入屋,她急急呈上书信,又补充道:“这封信一直插在侧门的缝隙中。听附近洒扫的婆子说,今天一整天都没有人进出侧门,守门的人信誓旦旦地保证,今天没人在后巷附近出现过。”
“所以你的意思,这封信早就在那里了?”云居雁一边问,一边观察信封。信封上有水渍被晒干的痕迹,很可能是前一晚的露水,经过一个白天被太阳晒干了。
灯草点头答道:“大奶奶,那扇侧门靠近大厨房的后院,只用于运送炭火、粮食,平日里三天才开启一次,没什么人会去那边的。”
云居雁默默听着,低头看着纸上歪歪扭扭的字迹,只见上面写着:若是土地庙失了宁静,后果自负。她知其中的言下之意,质问灯草:“是谁发现这封书信的?还有青杏呢?为何至今都不见人影?”
“大奶奶,你切不可激动。奴婢这就去叫青杏姐姐……”
“不用了!”云居雁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纷乱,放下了书信,命令道:“你去叫马管事过来见我。”此时此刻,她只觉得可怕。如果这封威胁信不是刚塞入门缝的,那就表示幕后之人一早就算准马管事会知道玉瑶被绑架,也会派人去土地庙查看。而她是看到了这封信,才想起这茬。幕后之人到底有多可怕,才能想得这么深远?
灯草领命而去,她才出屋子,苁蓉在门口兴冲冲地说:“大奶奶,大爷回来了,这会儿应该已经入二门了……”
“他终于回来了。”云居雁打断了苁蓉,说话间已经快步走出了屋子。
沈君昊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从蒋家的下人口中得知,云居雁两次派人找他,而他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马管事派去找他的小厮,对方只说请他马上回府。他大步跨入院门,就见云居雁正向他走来。
“怎么了?”沈君昊才说了三个字,云居雁已经伸手抱住了他。在人前,她绝不会与他有任何亲密的举动。她的反常代表了事情很严重。他回头示意长顺先带蒋明轩去他的书房……不要不理我啊,呜呜呜,评论,粉红,打赏,评价票神马的,给我一点动力吧!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