轨迹,再过一个月就是吐蕃突袭西北边关的日子,皇帝若想先下手为强,这会儿差不多是时候了,可沈君昊一直没有消息,一旦西北开战,兵荒马乱的,饶是他们做足了准备,谁又能保证他一定会没事?
在压抑而沉闷的气氛中过了一整天,傍晚时分,外面传来消息,皇帝拘禁了大皇子和二皇子,同时关押了平日与两人往来密切的官员。京城的局势一下子变得格外紧张。
三日后,街市慢慢恢复了往日的喧哗,鲁氏和云凌菲分别给云居雁送来书信。根据她们得到的消息,皇帝在三日前拿到了二皇子里通吐蕃的证据。他在拘禁二皇子的同时,军命也已送出了京城。二皇子到底有没有为了太子之位与吐蕃勾结没人知道,但皇帝在吐蕃新帝忙于登基之时出兵,无疑是最佳时机。
随着战事的蔓延,城仍旧一片歌舞升平,但淮安郡王府的气氛却异常凝重。沈君昊已经有四五个月没有消息了。
这一日,章氏像往常一样至凝香院与云居雁说话。
看着沈谨瑜、沈瑾两张酷似的小脸齐齐对着云居雁笑,她深深叹了一口气。
云居雁低头看了一眼章氏的裙摆,笑着给儿子们擦了嘴,软言细语哄了他们两句,带着章氏去了正屋。
章氏看到云居雁刚离开儿子们的视线,立马沉下了脸,她上前一步劝道:“大嫂,大伯一定会吉人天相,早日回家的。”
随着章氏这句言不由衷的劝慰,云居雁回过头,抿嘴盯着她。
章氏被她看得心里发毛,讪讪地笑了笑,问道:“大嫂,您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二弟妹,我自然知道,相公一定会回来。你每日到我这里,在瑜儿、儿面前唉声叹气,这是什么道理?”无论是语气还是表情,云居雁都明明白白表达了她的不悦。
章氏的笑容瞬时就僵住了。“大嫂,大伯自然是会回来的。”她低头避开云居雁的视线,表情仿佛在说:我这话不过是安慰你罢了。
云居雁冷笑一声,退开两步,不客气地说:“我知道,你们都觉得相公多半遭遇了不测。不过我相信他一定会回来。这是他答应过我的事情。他答应过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所以以后请你不要在我面前唉声叹气。”
章氏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许久都说不出一个字。半响,玉瑶在门外说:“大奶奶,舅夫人来了。”
章氏闻言,如临大赦,赶忙说,她不打扰云居雁和鲁氏说话,急着往外走。云居雁叫住了她,再次重申:“二弟妹,相公的事我心中有数,以后你不用再劝我,更不用替我担心,为我叹气。你明白我意思吗?”
章氏唯唯诺诺地应了,急匆匆就走了。
不多会儿,鲁氏由丫鬟领着跨入正屋,奇怪地问:“你二弟妹怎么了?走得那么匆忙。”
“我不想瑜儿、儿终日看她皱着眉头,长吁短叹,所以说了她两句。”
“她还是那般,有意无意就暗示你君昊已经不在了?”
云居雁点点头。
鲁氏看她表情闷闷的,问道:“怎么了?不是她说两句,你就当真了吧?”
“不是。”云居雁摇头,眼中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我相信相公一定会没事的,可我还是很担心。我知道,让我担心或许就是他们的目的,但我就是忍不住。”
“傻孩子!”鲁氏仲手揽住云居雁的肩膀,“既然知道这是他们的目的,怎么还是上当了呢?”
“舅母,相公从没有离开这么长时间。儿都不记得他了,就连瑜儿也快忘记他了。我真的很担心。”
“既然担心,那就索性哭一场吧。”鲁氏一边说,一边轻拍着云居雁的背。
云居雁哭了小半个时辰才渐渐止了眼泪,不好意思地说:“舅母,是我太没用了……”
“君昊已经走了大半年了,就算他只是去游山玩水,你担心他也是应该的。”鲁氏用自己的手帕替云居雁擦去了脸上的泪痕,“不过哭过之后,可别忘了正经事。”
“我明白的。”云居雁点点头,续而又问:“舅母,你这个时候来找我,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对了,我差点忘了。”鲁氏的脸上浮现了几缕笑容,“我是过来告诉你,你惠表妹有了身孕。”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