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她只是个未出阁的小娘子,哪会有那种下作的香料?”
他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孩纸,在大理寺锻炼了这么久,若是连萧南话里的别意都听不出来,他也白看那么多卷宗、白听那么多八卦了。
萧南见崔幼伯似有恼怒,忙解释道:“表妹的品性我自是信的,但我更相信我的夫君。”
说到这里,萧南故意做出一副情深意重的样子,缓声道:“我的郎君,是个品行高洁、行止坦荡的君子,绝不会趁着表妹哀伤、脆弱的当儿,去做那等下作不堪的事儿。大郎,不是我多疑,实在是那日郎君的行径太不符合你往日的性格了。”
崔幼伯听了这话,才放柔了表情,歪着脑袋想了许久,最后尴尬的摇头:“我实在记不起来了,只是记得那日与表妹回忆小时候的事儿,我们谈得很开心,表妹也暂时忘了家人的噩耗,其它的,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嘴里虽然这么说,但在崔幼伯的心底,也隐隐生出了一丝怀疑——表妹既已喝了安神汤,魏紫为何还要特意点一炉安神香?而且,据他所知,麝香等**的香料,也不是什么违禁之物,许多闺中小娘子都喜欢用来调香。
萧南也没想着几句话便打破崔幼伯对杨婥的美好印象,不过,她仔细观察着崔幼伯的表情,见他出现了片刻的愣神,一副似有所思的样子,她便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在崔幼伯心底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这,已经足够。
萧南故意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叹气道:“罢了,郎君想不起来就算了,但我还是不相信郎君会如此轻狂。”
见自己老婆如此信任自己,崔幼伯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但现在不是高兴的时候,还有一件为难的事儿等着他们做呢。
不等崔幼伯再提提及‘接杨表妹进荣寿堂’,萧南便主动开了口,“事情已经发生了,咱们不能不管杨家小娘子。但是崔家的家规,大郎也知道,表妹虽是官家小娘子,但却不能写婚书,只能委屈她做郎君的侍妾。”
崔家男丁无子方可纳妾,如有人违背,将取消继承家产的资格,这一条家规,崔幼伯自是清楚。
他已经有了嫡子、庶子,如果再将杨表妹纳做贵妾,也就违背了这条家规,日后他就无法继承荣寿堂的一切。
可杨婥毕竟是他青梅竹马的表妹,又是出身官宦之家的千金小姐,他怎么舍得让表妹当个卑贱的侍妾?
犹豫再三,崔幼伯还是说道:“娘子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但,表妹毕竟是——”
不等崔幼伯说完,萧南打断道:“我知道,表妹毕竟是大伯母的嫡亲外甥女,亦是官家小姐,可、可家规不能破呀。我也知道,让表妹做郎君的侍妾,是委屈了表妹,可事到如今,别的法子也没有,只能委屈她了。”
见崔幼伯还要说什么,萧南摆摆手,道:“郎君放心,表妹只是名分上受委屈,其它方面,我都会按照贵妾的规格照顾她。不管怎么说,是郎君‘有错’在前,即使是为了帮郎君‘恕罪’,我也会善待表妹。”
萧南故意加重了‘有错’‘恕罪’几个字的语气,再次提醒崔幼伯,如果他认了这件事,那么以后,他只能以负罪者的身份面对杨家表妹。
听了这话,崔幼伯的脸色果真变得有些难看,讪讪的说道:“这、这件事让娘子费心了。”
萧南叹了口气,担忧的说道:“我倒是没什么,就是不知该如何跟阿婆说。唉,郎君也清楚,她的身子越来越不好,我真怕她老人家听了这些,一时生气,再加重了病情,倘有个好歹,就是咱们的罪过了。”
崔幼伯闻言,怔愣了片刻,然后连连点头,“恩恩,这件事暂且不要告诉阿婆,省得、省得她老人家生气。”
纳表妹为侍妾就够对不起表妹、对不起阿娘了,若是再因此事气死了阿婆,他崔幼伯可就真是崔家的罪人了。
因为纳妾而引起的风波,葳蕤院貌似已经顺利平息了,但不远之外的稻香院,战争刚刚拉开序幕。
“什么,你、你竟在那贱婢的房里留宿了?”
小柳氏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家男人,她做梦都没想到,对面这个男人竟蠢得自己钻入嫡母的圈套。
难道他不知道**、阿媚两个都是嫡母送来的奸细,为的就是搅乱他们稻香院?
可这个男人,开始的时候答应得好好的,绝不会动那两个贱婢,现在才过了十来天,他、他竟睡了阿媚,如今更是跑到她跟前帮阿媚要名分。
崔六郎呀崔六郎,你的脑子被狗吃了吗?还是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PS:额,改造渣男不是那么容易滴,(*^__^*) 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