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就算不顺利……李去病的眼睛眯了眯,不知为何,他有种预感,娄大娘子定能在几个护卫中认出人来。
果然,他这边正想着,那边娄大娘子已经从地上爬起来,也不用人领着,直接奔向刚刚下马进门的十几个护卫。
“他、他,还有他,当初就是他们把我的夫君带走的,”
娄大娘子接连指了三四个人,然后非常确定的说道:“他叫孙大郎,他叫余五,他叫霍小郎,他——”
随着她一个个的点出入人命,郭继祖的脸色变得惨白,也不知道是因为让人家拿到了证据而感到恐惧,还是终于意识到自己这次是栽定了,整个人的身子也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
崔幼伯还要火上浇油,一副为郭继祖着想的模样,凑到他近旁,低声道:“别驾,这些人——”
还不等他的话说完,就听得‘噗通’一声闷响,郭继祖仰面倒了下去。
崔幼伯还一脸无辜,忙唤随军的大夫:“郭别驾上了年纪,又身有旧疾,今日已经是第二次昏厥了,他的身子不好,你们也别随意挪动,抬到个阴凉的地方,尽快医治才是。”
戏还没唱完呢,怎么可以中途退场?!
随军大夫不敢马虎,领着两个粗壮的小兵,俩小兵一个抬头、一个搬脚,轻松的把郭继祖抬到了一旁,就地抢救起来。
崔幼伯转过头,看向郭继祖的贴身小厮,“这些人,”
一扬下巴,目标直指那三四个被娄大娘子认出来的人,“果如娄大娘子所言?”
小厮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自家郎君接二连三的‘昏厥’,崔郎君还一副步步紧逼的样子,他就觉得事情不妙。
可不说……小厮可没这么大的胆子,君不见自家郎君都吓得装起病来,他岂敢当面拒绝崔使君?
吞了吞口水,小厮结结巴巴的回道:“好、好叫使君知道,这、这几人,确实名为孙大郎、余五、霍小郎……”
小厮还算有点儿警觉,只乖乖的说了那几人的姓名,其它的,他什么都没敢多说。
但这些已经足够了。
他的话音方落,躺在地上的郭继祖猛地发出‘呕’的一声闷响,似是被什么卡住了嗓子一般。
“好、好个郭继祖,好个董达,你们大胆~”
见此情况,李去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不管这件事是不是崔幼伯的手笔,但郭、董二人也确实犯了大错,他是个耿直的汉子,且又是李家宗亲,大唐的江山都是他们李家的,所以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有人企图破坏大唐的天下。
好吧,虽然这样说有些夸张,但不可否认的,郭、董二人领着朝廷的俸禄,却尽干些违法乱纪的勾当。
如今更是跟突厥人搅合在了一起,伙同、纵容一干突厥人为祸大唐边境,肆意劫掠、戕害大唐百姓,这、这简直就是在挖他们李家的墙角嘛。
李去病若是能容忍才怪呢,他大吼一声,“来人,把他们给我唤醒!”
话音未落,便有几个伶俐的兵卫抬着两桶水,分别走到郭、董二人身侧,‘哗~哗~’两声水声响起。
宿醉的董达直接被冰冷的井水激得打了个寒战,然后接连打了几个喷嚏,神智也渐渐苏醒过来。
待他看清四周的情况时,整个人都呆住了,愣愣的说道:“咦?李都护,您、您怎么来了?”
说完这话,他就后悔了,因为他想起来了,他明明是在自己的土堡喝庆功宴来着,可李都护却忽然出现在这里。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的土堡被发现了?
还有这一地的尸首,貌似都是他的亲信呀!
那边的郭继祖也被冷水激醒,不过,他却赖在地上装死人,死活不肯起来。
李去病却没心思管这两个死货,他皱着眉头,为难的叹着气。
李去病在担心什么,崔幼伯心知肚明,他笑眯眯的凑到李去病近前,郑重的躬身行礼,“恭喜都护,贺喜都护,您的计划终于圆满完成,不但顺利将一干为祸西州的马贼剿灭,还揪出了两匹害群之马……都护英明啊~~”
听了这话,李去病眉间的‘川’字立时消失,心说话:啧,这小子,真、真特么的狡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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