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是以军中重将的标准来衡量这些基层军官,似乎在李诚中看来,这些基层军官——包括伍长、伙长和队正都是一个个高阶军将,不仅要求他们懂练兵、会指挥,还要求他们能识文断字,书写军报!
就是如此平常的两点训练方法,恩,或许还应当加入一点,即团队荣誉感的培养——这些用语都是李诚中挂在口头上的常用词,造就了如今这支奇怪的军队。张兴重能够在这支军队上找到一种独有的气质和内蕴,但具体是什么样气质和内蕴,他真的说不上来。但这样的气质和内蕴使得这支军队在面临突发意外的情况下却能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这一点已经在白狼山外和品部的决战中得到了充分体现。
同时,张兴重越来越喜欢这支军队,对他这样的高级指挥官来说,指挥这样的军队真是一件十分惬意的事情,你只需要作出总体决策就可以了,其他的一切,都会由这支军队自己来完成,就好像是乘坐一驾大车,你只需要牵引拉车的牛马前进的方向,这驾大车就会自行前进,不用你太过费心考虑。这样的经历在张兴重指挥征服小凌河流域的作战中感受得淋漓尽致。
不出张兴重所料,各队都头、队官和伙长在余下的行军中自行开始解决起之前暴露出来的各种问题,比如将各队前后距离再次加大,队官在队伍中偶尔张口提示齐步走的口令,将整队的前进步伐再次统一归拢。而在几位虞侯参谋的临时建议下,前方引路的骑兵都将每骑设置的间距进一步缩小,并在胳膊上紧急缠绕上了不知虞侯们从哪里寻来的白布。张兴重本人所要做到,就是在虞侯们请示的时候回答“可”或“不可”。
当全军逐渐适应后,行军速度明显加快,丑时便将和龙山的身影彻底抛到了身后,到了寅时之末,前方斥候已经找到了鹿鸣溪,开始将大军引导进入溪水畔的平坦道路上。预计再行五里,将抵达鹿鸣溪最宽阔的河道边,即被当地称为鹿鸣洼子的地段,届时全军将在此处歇息一刻时,略作休整。
走到这个时候,张兴重已经有点犯困了,连夜行军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尤其是在这样的黑夜静默前行,是对意志力的极大挑战。他使劲眨了眨眼睛,摇了摇头,强行将困意驱散,转过头来问身旁的作战处从事秦月山:“有没有王大郎的消息?”
负责扮演敌骑的王义薄与指挥部始终保持着联系,只不过这种联系是单向,即指挥部每隔半个时辰派遣骑兵主动联系一次王义簿,将王义薄所部两都骑兵的情况汇报回来。前去联络的骑兵不得暴露大军的行踪,具体的追击路线由王义薄自己判断和决定。
秦月山道:“王指挥使已经于丑时末追上了后勤都,按照方案,后勤都所部计入阵亡之列。但王指挥使随后追错了方向,截至上一次斥候的汇报来看,他们偏离全军行进路线约六里。到目前为止,最新的情况还不清楚,派出去的斥候尚未回来。”
后勤都要携带全军辎重,行军负荷很重,被王义薄追上是意料中的事情,张兴重点了点头,笑道:“这个王大郎,自负手中骑兵深得解里调教的三味,却也有追错了方向的时候。好啊,咱们加快脚步,争取在天明之前保持全军完整,恩,干脆到时候摆一个埋伏,只等他追上来!”
秦月山也笑了,道:“那好,卑职立刻召集人手,到前面鹿鸣洼子之后争取拿出一个方案来。还有半个多时辰天就要亮了,干脆咱们就在鹿鸣洼子以逸待劳,打他个措手不及!”
此时为寅末卯初,天空上星光逐渐暗淡,最是漆黑之时,但过了这段时间,天色就要转亮,秦月山的回答也意味着今夜的野外行军将在鹿鸣洼子划上终止符。与此同时,为了振奋早已疲惫不堪的全军士兵的精神头,虞侯司将“加快脚步,尽早抵达鹿鸣洼子后全军休整”的命令传达到行进中的各部,士兵们立刻为之一振。
就在这个时候,前方斥候飞马来报:鹿鸣洼子发现可疑形迹!
张兴重一愣,连忙带领指挥部众虞侯参谋赶到前面,只见负责指挥前方斥候的骑兵营教化使魏克明已经带着几名骑兵军官迎了上来:“张都虞,前方有情况,某建议大军立刻停止前进!”(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