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郁看得目瞪口呆。
“永尊,为何要救她?”
“永尊,为何要放了她?”
大家七嘴八舌发问。
“我不但要放她,还要陪她游历这永寂山水。”
“永尊,不可!”
“永尊,为何?”
“因为,我喜欢她。”
包括苍郁在内的所有人都傻了眼。也许只有孩子,才能口无遮拦、掷地有声地勇敢将爱慕当众表达出来。
“喜欢?永尊,你不可以喜欢任何人!”
“永尊,你不可以动情!”
“永尊,你应该心如止......”
少年永尊很有气势地一抬手,做了个制止的动作,掌中红光一现,哪个都不敢再言语了。少年身为永尊,乃是很久之前就显露的天神的旨意,他也的确是永寂塔中功力最高强之人,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无人敢忤逆他的意思。
少年趁机开口,说出更多心中的话:“咱们永寂的规矩是不是该改改了?不如索性对天下敞开大门,谁愿意来谁来,这对我们修炼之人反倒是个考验。那些定力不稳的弟子,自然会被大浪淘沙掉!”
一种人等反对道:“万万不可,永寂万年的规矩不可改,请永尊三思——”
苍郁在一旁听得清楚明白,也是心惊肉跳,她可不想成为一场变革的主因,那样就变成了众矢之的,此后明易躲,暗箭难防啊!
但事实上,任何长期存在的局势,若真有什么变革发生,必定已酝酿了相当长的时间,她充其量,只能算个而已。
少年永尊并未一意孤行继续坚持改革,此时暂且画上句号。但苍郁从一个阶下死囚,戏剧化地摇身一变,成为了永寂山的座上贵客。难怪人家说车到山前必有路。
一个六七岁的孩子,自有记忆以来,从未投入过母亲的怀抱。也许是苍郁勾起了他与生俱来的对母爱的向往,他拉着苍郁的手,小脸上绽放着幸福的光辉。
豆沙袍和灰袍兄弟干瞪眼,却丝毫没有办法。只有菩萨心肠的绿袍三弟,心里偷着乐,他也早对这残忍的规矩看不顺眼了。
苍郁可没有心思游山玩水,因为锁骨下的驿马印一阵阵发烫,预示着靠近逆天行碎片了!她因太过激动和紧张而周身微微颤抖。可是除此之外毫无线索,去哪儿把它找出来呢?
想来想去还是那句——顺其自然。顺其自然不是一句废话,其中大有哲理。
很多看似无关的事情,其实是有千丝万缕的的。比如,经常挂着笑脸的人,之所以会挂着发自肺腑的笑容,是因为生活态度积极向上,这在平时的生活中也会反应出来,比如做事情专而努力,因而周身充满了正能量,这大大影响到他周围的磁场。看到他的人,会被他的笑容感染,也能感受到这份正能量的传递,因此大多会给予他正面的、积极的回馈,如此良性循环。所以说,一个人爱笑,和他的运气好,绝对是有关联的。
少年永尊对苍郁说:“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他不再视她为“姐姐”,而是以一个男人的口吻对她说话,稚嫩中带着不可违抗的威严。他是这里的主人,也是仅有的可以罩得住她的人。
苍郁只得顶住周围压力,硬着头皮跟着他来到一面巨大的镜子前面。
少年永尊对身后尾随而来的人吩咐道:“你们都去忙吧,没有我的命令不要进来。”
“是!”
那些人对个孩子也毕恭毕敬,就这么退下了。苍郁暂且松了口气。
镜子镶嵌在山石之间,呈巨大的八卦图状。若是工匠安装的,那手艺十分了得,这么大面镜子,与粗糙的岩石相衔,稍不留意就会弄碎了。
镜子里映出的画面,是一个男孩站在大姐姐旁边,但两人的身形都明显横向放大了许多。这是一面凹镜。
苍郁心想,镜子的作用本是正衣冠,既然这镜子不能照出人的真实样貌,其中必有乾坤。
她所不知道的是,镜子对风水也有巨大的影响,它可以使空间有变大的感觉,能够再造能量、转化能量、引入能量、虚拟能量、展现能量、补给能量、反射能量和毁坏能量,因此,在重风水的时代,镜面物是无处不在的。
“跟我来。”
少年永尊仰头看了看比自己高不少的苍郁,带头穿镜而入,苍郁只好跟随。
眼前黑了一下,重又亮了起来。奇怪,里面和外面,景致看起来并无二致,从里边能够看到镜子的另一面,是个凸镜,镜中苍郁的身影变瘦小了。
只是,永尊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