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她本来是个流浪忍者,为了能近身保护公主,在进牛车前还被命令去清洗了一番自己,换了身衣服。而她本人对自己能被选中这一点也感到万分荣幸,这从她回答公主带着颤音的话里就能听出。
“你叫什么名字呢?”我没想到公主殿下还这么锲而不舍,一次没得到回答,还在一个劲儿地继续往下问。
这次女忍卡了壳,终于没人抢我的话了。
抬起头发现黑夜已经过去了,东方的天空被朝阳熏染成瑰丽的金红色,今天似乎是个好天气,连云层也很稀少,我可以想象出待会太阳出现时把整片大地铺满金色的景象,多少次我趁着天未明的时候起床练习刀术,就这样在训练场中看着太阳一点一滴在群树后面探出头。月之国的地形和火之国有些像,有很多树,唯一不同的是大大小小的山上有很多溪流瀑布,想必在夜晚有月光的时候照着溪水会很好看。
之前战斗的硝烟已经消散,所有人的心情伴随着太阳的升起重新振作起来,人类真是一种顽强的生物。无数次面对死亡,又无数次振作起来,不,应该说忍者真是一种顽强的生物才对,我们和车子里端坐的贵族是不同的。
在清晨的鸟鸣声,流水声和木轮轱辘声中,车队朝北方走去,一切显得那样和平宁静。
可惜左边有一道刺眼的目光很破坏这幅旭日东升的美景,扭头一看,赶车的侍女正一脸仇恨地瞪着我。我在她杀人的目光中才想起来,貌似我忘记回答公主殿下的问题了,难怪这位忠心的仆人一脸为自己的主人抱不平。没有回头,我迟了好久才回答了公主的问题:“宇智波镜。”
“宇智波镜吗?”听声音公主殿下倒是没生气,她还饶有兴趣地念着我的名字,像牙牙学语的小孩,“宇智波镜。镜,真是个好听的名字。”
我皱起眉,把怀中的刀换了个方向抱着,听到身后帘子里的人挪动了一下身体,和服沙沙响:“我听芽枝,说起过你。”
芽枝……苍白秀美的脸庞再次浮现在眼前,原本该是眼睛的地方是两个血淋淋的凹陷,本该填充其中的眼球正放在我腰后的忍具包里。
于是在短暂的怔愣后,我就感觉眼前的一滩红色被人抹去,世界在我眼中又恢复成五彩斑斓的色块。
我此生的父亲摸着我的脸,觉得这个儿子的出生实在多灾多难,他想了想为我取了一个名字:镜,宇智波镜。
一开始我是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这个名字也是在日后,至少四个月后,我才模模糊糊找准了意思。那个时候我还没反应过来这个名字和这个姓氏代表什么。我只知道在我刚出生三个月的时候,母亲就离开了我,父亲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我最常见的是带我的保姆。她抱着我,轻轻哼着我没听过的童谣,时不时喊我的名字:“镜少爷,镜少爷。”
我朝这个面目模糊的女人咿咿呀呀地伸出手,触摸|到她下巴上那层温热的鲜活肌肤。
七个月大的时候,我的大哥和二哥出现了,他两年岁相差不大,长得也很相似。这个时候我已经能逐渐看清东西了,当然要凑得比较近才行。两个哥哥就这样一左一右围着我,他们的脸近在咫尺,绵长的呼吸扑打在我身上。我翻了个身,哭了起来。妈了个蛋,老子尿了,保姆你在哪儿呢。
保姆还没来,大哥二哥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后讨论起来。
左边黑发黑眼的小鬼问:“他为什么哭?”他的头发比较短皮肤比较白,是我的二哥。
右边黑发黑眼的小鬼耸耸肩:“我怎么知道。”他的头发比较长皮肤比较黑,是我的大哥。
说完这两句话后,两人就没声音了,互相瞪了一会儿后,右边的大哥率先低下头,哄着我:“别哭了,给你看个好玩的。”说着他的眼睛就开始慢慢变红,最后变得跟鲜血一样,唯一有点违和感的是里面左右各有一个小小的黑色勾玉。
我不由自主停下了干嚎,暂时忘记了下|身不舒服的温热,惊讶地看着他在我面前变魔术。
这个世界果然很扭曲,人的眼睛还带变色的。我在心里感慨着。
大哥见有效,不禁得意地笑了起来。左边的二哥嘟哝一句有什么了不起,我也会,就把脸也挤过来。
我看着眼前两双又是一模一样的眼睛,回过神来,重新张开嘴大哭起来。
会变魔术有个屁用,还是不知道换老子的尿布!
后来听到我哭声的保姆急匆匆地赶过来,当着我大哥和二哥的面揭开我的尿布,让我的小鸟和小屁|股第一次呈现在他两面前。大哥忍不住又笑了:“原来他是尿床了。”
我闭着眼,拒绝看他,蠢货,婴儿都是这样的好么,你当年肯定也是。
二哥没说话,双手环胸,盯着保姆熟练地给我换上新的,一脸严肃地观察了半天,最后他得出一个结论:“尿床还哭鼻子,三弟还需要锻炼。”
我躺在婴儿床里抽了抽嘴角,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抬起手一边一个,给这两个傻|瓜分别赏了一巴掌。
大哥二哥见了我一面,开了一次写轮眼,围观了一轮我换尿布之后就离开了,他们两看样子不过六七岁大小,但已经开始跟在其他成年族人后面接任务了。
顺便说一句,我总算大概弄懂我家是干什么的,简单的来说就是一群身怀绝技的雇佣兵天天过着刀头舐血的日子,和其他雇佣兵为了不属于自己的利益互相打斗,永无止境,今天你杀我,明天我杀你。就算我两都死了也没关系,还有亲戚朋友帮我们报仇,真可谓子子孙孙无穷尽也。
而我的家族,宇智波一族,因为拥有像上述提到的那样会变色的眼睛,闻名整个雇佣界,和另一个家族并驾齐驱,可谓是雇佣界里的两大巨头。当然我家和另一家相互仇视的历史也由来已久,之间的血海深仇数不胜数,两家人一旦见面绝不多说一句话,见面就砍丝毫不带耽搁的。一座山头,怎么容纳得下两只老虎呢,不要说性别相同了,都互相打了无数家,期间获得无数伤痕,就算是咬也要咬死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