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她应该没事了,好像被谁给抱在了怀里。
李彤睁开眼睛,就对上了田玉郎担心的视线。
这是怎么回事?
她怎么会在他的怀里?
李彤呆呆地想。
然后,她发觉了脸颊上有些湿意,她伸手,往脸颊上一摸,艳红色的,如此刺目。
“血?”
李彤有些疑惑。
她流血了?为什么她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呢?她最怕痛了的,一点点的痛就足以叫她掉泪了。可是现在,她真的没有觉得痛啊。
李彤的眼神满是茫然。
田玉郎却似乎被吓坏了,伸手去碰李彤的脸:“哪里伤着了?这里吗?”他伸手想去碰触,但似乎又怕碰疼了李彤似的,手小心翼翼的。
因为要检查李彤的伤势,他的脸这时离李彤很近。
李彤就看见,他的额头,划了好大的一个口子,正哗哗地淌着血。
“我没有受伤,受伤的是你。”
说出这句话来的李彤,心里五味杂陈,不知到是什么样的感觉。有感激,有担心,有感动,还有一点点害羞……
他可是,喜欢她?
李彤的脸红了,如同胭脂一般。
看到她这个反应的田玉郎眼里深处有一抹轻视,愚蠢而廉价的女人!
侍卫们这时终于赶到,他们不能进姑娘们的屋子里去,因此在下面的大厅里等候。镇北城的治安一向良好,再说,这么近,真有哪个不长眼的登徒子敢对李彤、萧潇不客气,赶过去也是来得及的。
但谁曾想到,人祸没有,最后却出了别的祸事。
那酒楼二楼的栏杆竟然断了,等他们发觉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幸好田玉郎及时从隔壁房间听到了李彤的尖叫,跃过去接住了李彤,总算没有受伤。只是他的额头掉下来的时候不知道给什么东西挂了一下,伤情惨重。
出了这种事,自然不能再留在这里看热闹了。
众侍卫护着李彤、田玉郎匆匆离去,只留了几个人来保护萧潇。
……
好端端地出去,带伤回来,还好不是李彤。红七得到消息赶紧叫人请了太医来为田玉郎包扎伤口。田玉郎连连说只是小伤,不必如此。要起来离开。红七劝他也是无用,最后还是李彤发了脾气。
“你给我老实呆着。不然,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这一句话,比什么都管用。
田玉郎果然乖乖地,连手脚都格外老实,一动也不动,好像个木头一般。
李彤又笑了:“只是叫你不要挣扎,免得动到了伤口,也没有叫你像块木头啊?”
田玉郎就低声咕哝了一句:“难怪圣人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李彤一瞪眼:“你说什么?”
田玉郎闭嘴,李彤却绷不住笑了,安慰田玉郎道:“你乖乖地别动。一会儿弄好了,我请你吃好吃的。”
她显然不常哄人,说的本来是很温柔的话,可从她嘴里说出来,总让人感觉到居高临下的味道,让人听着感觉很别扭,不舒服。
田玉郎嘟囔:“我又不是小孩子。”
萧潇在旁边听了,却是微微一笑。
李彤哄人的方法都多少年了,还是这同样的一套。
但以前听不顺耳的她,现在却从这同样的话里感受到了一种亲切。直到这一刻,小时候的李彤,现在的李彤,在萧潇的眼中,终于渐渐地合成了一个人。
红七冷冷地看着田玉郎,这个人做戏的本领还真不错!只可惜,演戏比他好的人,红七见多了去。凭他,还瞒不过红七。
敢打李彤的主意?
当镇北王、李墨是吃素的吗?
这人的胆子还真够大的,野心也真够大的,手段不错,时机也抓得好,成为了李彤的救命恩人,得到了李彤的信任和亲近。
只是,李彤好像喜欢的是向炎。
这人想要夺得李彤的心估计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不过管他们如何,反正这也不关她的事儿,红七想了一会儿就丢开了这事儿。要操心也该李墨操心,还轮不到她这个外人。
太医开好药,红七叫人去抓药,看太医给田玉郎包扎好,客气了几句,红七就离开了。因为李彤挽留的原因,田玉郎就直接留在镇北王府参加晚上的庆功宴,却是不需等到天晚再来了。不好让田玉郎和李彤孤男寡女一块儿。萧潇留在那里陪他们说话。
等忙完这边,时间也不早了。
红七很有经验地吃了些东西垫肚子,红三几个也学她。然后就是梳妆打扮、化妆,这些都得提前弄好。
一切搞好,天渐渐地暗了下来,时间差不多了。
红七站了起来,向外走,准备去会场,做最后一次的检查。
一出门,就见到了李墨。
他本来背对着红七站着,听到响动,回过头来,一笑。身后的如血残阳顿时都失去了颜色。
“你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