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乱京都之事。
司马笑睁大了眼睛。
“你是说,西川王是故意的?为了不入京,故意纵容狄人入京为乱?”
李墨冷道:“不然还有什么?你当四王府为什么是四王府?如果是酒囊饭袋,蛮人、狄人、夷人、海盗,哪一个是好对付的?早就守不住了。你说,在北疆,可能有这么多的蛮人入京,我们镇北王府却全然不知吗?就算是分批,可能吗?”
司马笑下意识地摇头。
北疆给李家打造得如同铁桶一般,别说是这么多的蛮人,就算是通商来的蛮人,几乎每一个都在镇北王府的监视之下。
司马笑本来以为是当时的西川王无能,但如今,听李墨一说,他就知道并不是如此了。
但,西川王当时那么做,是为了保住四王超然的地位。他也的确算是成功了,除了汝南王府在那次京城之乱后,投效了皇室,其他三王府,依然如同大兴立朝一般,地位超然一直到了现在。
那现在东平王府引夷人为乱,这么做,图的是什么?
郦世亘现在才刚刚夺位,甚至都还没有得到宫中的太皇太后、皇太后和朝廷上的百官的认可,对东平王府依赖颇深,根本就没有任何威胁啊。
不知不觉,司马笑就把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李墨冷笑:“除了那个位置,还有什么?借夷人之手,把郦氏和各大家族扫荡个干净。最后他们还可以跳出来,打退夷人,那么,东平王府就成了挽救大兴的英雄了。郦氏又没了,向家称帝就理所当然了。”
司马笑闻言,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以为瞒得了天底下的人的眼睛吗?”
司马笑的脸色沉重之中有着压抑着的愤怒。
夺权也好,争位也罢,大家各凭本事,争个高低无所谓。但勾结异族,屠戮同胞,这简直是丧心病狂!
本来以为东平王府只是想同镇北王府争锋,这才辅佐郦世亘登上皇位,现在才发觉,他完全想错了。
李墨冷然道:“瞒不过又如何?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等他们成功了,几个人还敢说?历史,从来都是胜利者书写的,真相如何并不重要。只要夷人退去,恐怕,乐意装糊涂的人不在少数。就像当初的京城之乱,猜到其中真相的,又何止我镇北王府,但最后史书又是如何书写的?不想逼西川王府明着造反,就只能这么写,只能是狄人太过狡猾。”
司马笑沉默了,李墨说的的确不是什么话本,而是真真实实的历史事件,被掩盖在史书之下的真实。
司马笑就问李墨:“那世子爷,我们现在怎么办?如果真如世子爷所说,那东平王府所图如此之大,只怕我们镇北王府就更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了。尤其是世子爷,这种大好时机,只怕向炎绝对不会放过!”
“撤!”
李墨果断地道:“京都不能呆了,我们立即回镇北城去!趁现在他们分兵各处时,我们立即走。再晚,估计想走也难了。司马,立刻去安排,让人通知王妃,准备走。我去带红七,一会儿在后门处会和。”
“府里的下人们,告诉他们,我放他们自由,府中的宝库打开,财物随他们取走,有本事能够带走的是他们自个儿的本事,也算是我对他们的补偿,感谢一直以来他们的服侍。其余的,只能他们自求多福了。未能庇佑他们,算是我李墨欠他们一分情。以后若是有命来到镇北城,还想入我镇北王府,只管来。如果愿意跟着我们一道往外闯的,也欢迎。但跟着我们闯,只怕面临的危险更大,他们最好做好心理准备。如果掉了队,没有人会等。”
一条条命令从李墨的口中发布出来。
短短的时间,就把所有人都安排好了,就是下人,也没有遗漏。司马笑听了,心中一阵惭愧。方才,他只顾着李墨,从来没有想到府里下人的出路。李墨却自然而然地都想好了。李墨并不是个多么仁善的主子,对待下人,也并不亲切,惹恼了他,下手亦无情,说多么在意这些如同草芥般的下人,那就是笑话了。
但这时,他却仍旧把每一个人的去路交代得清清楚楚。
这就是李墨和他的不同之处吧!
所以,李墨才是那个主宰者,而他,顶多只能当个军师。
司马笑对李墨更为佩服,他匆匆去执行李墨的命令。
李墨则去了梧桐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