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么?”
听到这个消息,东平王勃然色变。
“好个镇北,实在太嚣张了,真当我东平是吃素的不成?”
东平王拍着座椅的扶手,怒道,
已经有许多年没有吃过败仗了,还败在李墨这样的后生小辈手里,被迫撤退固守,东平王已经够恼火了。结果李墨还敢大喇喇地派人来他们这边蛊惑人心。
“就该立马叫人斩了才是,见什么见?”
连带着,东平王对西川王都颇有意见了。
向炎倒是十分淡定,他微勾嘴角:“倒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换了我们,不也会趁机分化对方吗?联盟就是有这点不好,胜利的时候还好说,一吃败仗,就容易成为一盘散沙了。父王此时该考虑的是,西川究竟会不会背叛我们?”
“背叛?”东平王冷笑:“放心吧!西川那个老家伙虽然打仗水平一般,但脑子可不傻。背叛我们他有什么好处?就算争不赢这天下,他还指望着偏安一隅做他的土皇帝呢!如果肯安安分分地当个王爷就满足了,又不会搅合进这些事里头了。”
对西川王,东平王了解颇深,倒是并不担心这一点。
向炎却笑道:“父亲说得固然有理,可若是他们同汝南一样,也来个一走了之我们可如何是好?”
东平王一凛,这个可能倒不无可能。
西川王最是老奸巨猾,本来他不太赞成现在就决战,觉得这样太冒险了。胜了固然好,一旦败了,就不好说了。现在真败了,难保西川王心里不起小九九。
而本来因为汝南军走了,就已经影响士气了,西川这一走,夷狄只怕也会动摇,真都走了,那这回的仗也就彻底完了。
以后也别想着什么进攻镇北了,不要被镇北一个个收拾就好了。
想到这里,东平王心中暗悔。
早知汝南那么靠不住,当初真该听向炎的,先联合西川收拾汝南好了。
当初,东平阵营内是有两个方案,一个是向炎提出的,用燕夷狄制衡镇北,东平则联合西川先拿下汝南。
另外一个是其他幕僚提出的,先联合西川、汝南,一起先吃了镇北这个最强的,到时候再想办法对付西川和汝南这两个较弱的。
当时东平王觉得镇北才是心腹大患,西川不过是四体之疾,汝南则只能称得上手足之癣。后两者什么时候都可以收拾,还是先解决镇北更为要紧。哪里想到最后手足之癣最后却坏了他的大事,如今一个搞不好,四体之疾也会立马给他扎上一刀了。
如今想来,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果然如同向炎所说,这些庸才只能利用,却不堪与之大谋。
不过东平王到底是一方枭雄,也只是后悔了那么一刹那就没有再想了。事情已经发生再谈过往无益,与其追悔已经发生的,还不如怎么把现在的局势稳定住。
东平王冷冷地吩咐向炎:“好!就依你之计,动用那颗暗棋!”
“我要红七活不过三日!”
随后,东平王去见了西川王,先行将他稳住,以免事态发展到不可收拾。
不过,东平王并没有将他们的具体计划告诉西川王。
一是东平王对西川王如今心里有些不满;二来双方本来的利益也并不一致,不过是为了对付最强的镇北才暂时联合在一起罢了。那颗暗棋本来就是连东平内部除了他们父子之外无人知道的秘密,东平王自然不会轻易告诉西川王这个表面上的朋友,潜在的对手还而敌人。
东平王只是同西川王说,不出三日,必有转机!
西川王的心里本来在见了镇北使者之后已经有些活动了,叫了儿子西门秋、女儿西门霜过来商量。两人也正担心东平军会步汝南军的后尘,与其冒这个危险,还不如退守西川,待来日之机更好一些。
而且,如果他们先表示善意的话,那镇北对他们的敌意肯定会大减,对付的重心势必会放在东平的身上。最好双方拼的两败俱伤,次一点就算一方胜了,实力也会大为削弱,正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到时候他们西川的机会就来了。
所以,在东平王到来之前,西川方都已经决定撤退了。
但听东平王如此一说,西川王就决定先观察观察也好,若是能有机会狠狠打击一下镇北这个威胁最大的敌人,倒也不错。
反正要撤,也不差这几日!
西川王原本是这么想的。
此时,他绝对想不到,以后他会多么后悔作了这一决定!
三日,就三日。
一场针对红七、针对镇北的阴谋已经悄悄地在黑夜里张开了它邪恶的爪牙。
不过此时的镇北还浑然不知,犹自沉浸在胜利的狂欢之中,只是狂欢的地点已经从鹿水之侧转移到了最近的安信城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