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遮挡了半张脸,另一半被光晃得很白,形成了一种非常典型的“邪恶法师”的形象,几个导师忙不迭地挥手再见,撒腿就跑。
罗南环视一众沉默的神官,轻哼一声:“看了我们最近表现得不够恐怖!传令,影月全体务必抓紧时间提高恐怖级别,锻炼吓人能力,再这么下去,我们就要变成亲民的正面形象了,那可绝对不行!!!”
神官们纷纷点头,表示我们是黑暗信仰,坚决不要抢圣殿的饭碗!
随后皇家学院的选手团也到达了,五个参赛选手是先行来报道的,一群导师心惊胆战地从影月的神经病们手里逃出来,生怕跑慢一步就会被抓紧邪恶法师的实验室里被各种奇怪的仪器戳来戳去,但跑出来之后又觉得,我们好歹是堂堂第一学院,这也太憋屈了!所以导师们憋着一肚子火来接皇家学院的选手团。
塔夫克是这次负责接待的领头,想他一把年纪在罗南那里被吓得不轻,这会怒气冲冲地过来接皇家学院的学生,林间空地上站着五个年轻人,两女三男。
一个高大黝黑,但很有礼貌的男生走上来,他的皮肤上有暗红色的花纹,长得和平原人种有明显区别,显然是一位北方蛮族青年:“导师您好,我是这次皇家学院战队的队长塞塔·河西,五年级生,这几位是——”
“我不管你们是谁,来了就赶紧走!”塔夫克一肚子的邪火,直接打断。
“哈!这破学院在一堆破树中间,真是讨厌!喂老头,你们都不带交通工具的吗!”一个少女扯高气扬地说。
嘶——这么没有礼貌!简直可恶!
“你这臭丫头谁给你的胆子这么跟我说话!我可是正八阶的魔导师!”
“呀!您居然是正八阶的魔导师!”旁边一个白白净净的小男生忽然站了出来,满脸的敬佩,这个男生长得属于标准的白嫩/奶油小生模样,这么瞪着眼睛看他,让塔夫克的心情一下子爽翻,但是这男生继续用一派天真的声音说,“看您这慈祥的面相,这褶皱比盛开的菊花还要灿烂,蚊子站在上面都没法行走,您一定年纪很大了吧?孙子结婚了吗?哦,以您的脾气来看应该还是单身才对,您在这个年纪还能继续坚持研究魔法,尽管您水平很烂天赋奇差,都这样年纪了还只是八阶而已,想来到您去世都没办法达到十阶了吧,但是您决不放弃的坚韧精神让我无比感动!在下是奥斯兰特的小王子,最近在做一项慈善项目,帮助那些醉心魔法却一事无成的孤寡老人,您可以到都城晨曦市找我,我一定为您安排好!”
这一番话说得诚恳无比毫不犹豫,不愧是常年在公众面前搞演说的皇室成员。
塔夫克的怒火差点飞起来点着整个林子,但对方摆出一副无辜小白兔的模样,气得他牙根痒痒,你你你了半天没说出话来。
“您好,我是首相的女儿露露,第一次来,请多多关照!”露露虽然态度谦和,还给老头鞠了个躬,但是刻意把重音放在了首相的女儿这几个字上,首相虽然名义上是国家的臣子,是皇室的服务人员,但是现在来看,实际上掌握政权的是首相,皇室只是精神上的象征,如果是那个小王子,塔夫克还敢骂一句,这个首相的女儿他就得思考一下了,万一首相一生气,下令限制国内学生报考雷纳雅若,那可就损失太大了!
塔夫克阴沉着脸,转身就走,决定不废话了,直接让守门雕像来解决他们,给他们尝尝厉害!
五个人中,只有最后一个年轻人没有说话,塔夫克这时才注意到这个人,这个人穿着一身奇怪的青色袍子,发型也怪异,而且这个人仔细看过去,长得好特别啊!黑发虽然并不罕见,但是这样长直的黑发,还梳成奇怪的造型,头上为什么有一坨头发、还差了一根金属毛衣针?针上还勾着奇怪的带子……眼睛的眼神也奇怪,五官好平,眼窝也太浅了……但是又挺好看——这是哪里的人种啊?
很快就到了大门口,塔夫克停了下来,五个学生中,本来就生活在这世界的四个当然都听说过雷纳雅若这个以刁难人出名的校门,也都纷纷停了下来,但是祈阳对此并不知情,修特拉也疏忽了完全没跟他提起这件事,而祈阳刚好在想着修特拉,想得太用心,完全没注意到大家停下来了。
“嘿,小子!这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进的门!这门上的魔法阵可是——”
啪!一道青光爆开,祈阳撞在守门魔法阵上,剑气自然而然激射而出保护持剑者,轰地一声后,祈阳停在了校门进门内三步的地方,转过头,一脸茫然:“你说什么?”
“……著名魔法大师制作的封锁魔法阵……”塔夫克嗫嚅着说完那句话,彻底呆住。
“啊?”祈阳回过神,四处看了看,看到一堆张着大嘴的同伴,一脸“上天对我不公平”的塔夫克,两个彻底吓傻的石雕,不好意思地问,“我弄坏了什么东西吗?”
“……那可是雷纳雅若流传了几个神纪的守门魔法阵!牢不可破!坚不可摧!有专门人维护!你怎么进去的!!!”塔夫克不甘心地大吼起来,感觉有无形的大手正在啪啪啪打自己的脸。
“对不起我走神了,我在想其他的事情,不知道这个魔法阵这么珍贵,我只是稍微碰了它一下,它就坏了”祈阳诚恳地说,“要是您早告诉我,我一定会小心的,不过建议您下次不要把这么易碎的东西拿来当门,很容易碰坏的。”
……这才是纯天然无污染的神补刀啊!
“哈哈哈哈啊哈哈哈——”皇家学院的学生笑作一团,露露对祈阳伸出大拇指,祈阳疑惑地看着笑疯的伙伴,以及气得脸色发红,一翻白眼晕过去的塔夫克,更加迷茫了。
“呃,这里的导师也这么脆弱吗?他怎么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