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临时被用来拘禁他们的。德公公小心地捅了捅皇上,暗示拓拨哲不如先依了他们。皇上颇为感动地看了看德公公。这个跟了自己大半辈子的人,如今也已经两鬓现出星星斑白;额头也刻就了横七竖八的皱纹。心里不由有些感慨:这么多年来,每每危难之时,陪伴自己的却是这个阉人。那些个日日慷慨激昂、事事无比忠心的臣子们如今却一个也不见身影。唉,拓拨哲不由的有些子挫败的感觉。难道自己做皇帝做的如此失败?
一柱香的功夫过得很快,并容不得皇上多想些什么。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若是写了那诏书,也许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若是不写,只怕当下就是自己的死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因此当太子再一次踏进这里时,皇上拓拨哲不再辩驳什么,痛快地答应依太子所言,写下退位诏书。拿着皇上亲笔写下的退位诏书,太子激动的手都不免有些子发抖。有了它,那个位子就是自己的了。就不必再看着谁的脸色行事,而可以登高而坐,接受所有人的叩拜。哼哼,什么镇南王、安西王,想要他们做什么就让他们做什么,看哪个还敢威胁自己?太子拓拨念一时有些痴狂,眼神里迸射出狂热的光芒。
突然,太子拓拨念猛然转过身来,狠厉地盯着皇上拓拨哲道:“传国玉玺呢?你把那传国玉玺藏于何处了?”原来这传国玉玺乃大夏朝立国之初就设立的。并非皇上日常所用,而是专为非常之事所用之印鉴。比如新君初立,两国邦交等重大事宜,非传国玉玺不可。尤其是新君初立,必须用传国玉玺,也必须由上一代君王将传国玉玺亲自在四大辅国亲王及群臣面前交于新君方可。
皇上拓拨哲轻叹道:“皇儿莫要着急,那传国玉玺自然在父皇手中。只是,依大夏律令:传国玉玺当于四大辅国亲王及群臣之面交于新君方可。而且要举行隆重的传位典礼,这却要如何是好?”太子拓拨念也是猛然一愣,又转而笑道:“你休想用这些什么典章制度来阻止我,明日早朝,你亲自向群臣宣布此事!”皇上道:“四大辅国亲王无一人在朝,群臣置疑,当如何
答之?”太子拓拨念见父亲推三阻四,未免有些恼怒:“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那镇南王正在江南闹事,难不成现在还寻了他来不成?你明日只说是非常之时,传位于我即可。”拓拨念转而又道:“你只说你突发恶疾,无法主政,方于此举国危难之时传位于我就好!我明日自会找两位太医配合于你!”皇上见拓拨念已安排好一切,只得暂且应了,再另作他想。
这一夜,过得并不宁静。皇后在宫中布署着一切,而宫外,左相柳道元也联络了往日自己手下的一些死臣,做好了明日早朝上的应对之策。
百里之外的军营中,北静王爷水境却正在为这么多人的突然病倒还愁眉不展。虽然病因已经查明,怎奈军中缺医少药,不过才配备了三个军医,哪里顾得过来这许多人?再说,药草也没有那么许多。只得先拣重症的救治了。其余的只有等着朝廷的医药了。正当北静王爷踌躇间,忽听得账外有人报:“王爷,有一方外之人,说是王爷故旧,请求一见。”北静王水境心念一动,道:“快快有请!”
果然,只见一个穿了件也不知多久没有洗过的僧袍、胡子拉碴的精瘦男子见一般地进了账中。一边还直嚷嚷:“早知道这么麻烦,就不要这些鸟儿们通报了。”一边已经大摇大摆地坐在了北静王水境面前的一张椅子上。北静王贴身的侍卫正欲上前阻止,北静王挥手笑道:“这可是我们十万兵马的大救星来了,万不可得罪了。”那老头也不谦虚:“还是你们王爷省得!你们可要多学着点了。”三名侍卫虽不知道这老头是什么来头,但仅凭刚刚人家能在自己这么多人的眼皮底下悄无声息地闯入军机大营,那就是高人!这三人能在北静王爷身边贴身护卫,身手自然已是不俗。可是,说老实话,刚刚人家怎么进来的,三人还真是没看清楚。就凭这个,三人也已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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