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你丫奴役一整天,没功劳也有苦劳吧,我说要走你对不说送一送嘛!啊,快给我过来开道,摆驾出宫啊!”
“劳苦功高?”楚修宁懒洋洋,“你一整天就是开嘴炮,切菜烧火掌勺还不都是我。哪里累了。”
楚修宁这么说,但还是站起来,给祁燃开了门:“小路我把这货送出去,一会儿就回来。走吧,祁老师。”
祁燃没好气地出了门。出了门,立刻掐住楚修宁拖进车里。
三月的天气乍暖还寒,夜里凉风嗖嗖,楚修宁没穿外套,抱住双肩哆嗦:“你拖我进车做什么?晚上你没喝酒,难道还要我送你回家去?这我可不干啊。”
“滚蛋!”祁燃插钥匙开空调,幽幽然问,“我问你个事儿啊,你给我老老实实交代。小路做了好几年的黑暗料理,你都忍了,怎么现在突然良心发现自己下厨房了?”
夜空无月,只有路灯点点。楚修宁转过头看祁燃,面容模糊。
祁燃立刻警告:“别拿借口搪塞我,也别想逃避话题。我虽然笨了点,但你现在别想忽悠我了!”
“祁燃,你这几年说话不唠叨的时候,也挺讨厌的。”楚修宁伸手,“烟。”
祁燃翻出一包,拍到楚修宁的手:“别打马虎眼了。坦白从宽,老实交代。”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从前觉得小路做不好,但一直坚持,还总拉着我吃,挺有意思。”楚修宁点了一根烟,“现在不这样想了。”
“现在怎么想?”
“以前对他不够好,”楚修宁抽了一口烟,“现在都补上。”
“可真够有病的。”祁燃感慨,“你怎么不对我良心发现一下。一个于茂就把你吓成这样,弱死了你。”
“那你代入一下,如果我是说如果,江宛薇……”楚修宁眸色深沉,拉长语调。
祁燃立刻捂住楚修宁的嘴:“我去,我错了还不成吗,你可别咒她!”
楚修宁乐了:“不过,换个角度讲,你要是实在打动不了华睿第一美人的心,倒是可以试一试苦肉计。”
“放屁,苦肉计是要付出代价的,万一被识破了,我就不用去苦肉了,直接被掐死都说不定。”祁燃愁眉苦脸,“你以为谁都能像小路那么幸运吗?不但保命,还把于茂送进去了。那人渣最近可不好受,不过我觉得小路又把他扔脑袋后面去了。今天吃饭的时候,都没听他提起。”
“他?我巴不得小路不去想。”楚修宁冷笑,“他也不需要小路再出手了。”
祁燃看着楚修宁,打了个寒战,一脚把他踹了出去。
于茂自然不好过,这根本不用在多想。从Zero主唱到金影奖影帝,辉煌一时,现在却沦落为阶下囚。
本来他积攒了十来年,财产、事业、名誉全部失去了。于茂被路语茗一脚踢下云端,摔在泥地里,狼狈不堪。心里只剩下复仇和泄愤,每每在媒体上看到路语茗,他都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于是于茂潜心开始调查路语茗的行程,费尽心机靠近元希的演唱会团队。Zero的演唱会一直是他和经纪人姜原州运作,自然知道无数规矩,也就知道无数可乘之机。拿着工具绞钢丝,他甚至私下试验过几十遍,只为做到万无一失。也早就计划好逃走路线,现场视频监控都被考虑在内了。
最后精心安排下一场死局。只要路语茗死了,他就算赢,他就有信心再次相信自己。但没想到,最后自己会被现场抓住!而最让他不能接受的是,小路居然还活着,活得好好的!
于茂精心谋杀小路,小路大难不死的新闻不胫而走。这次不只是娱乐圈的问题,全社会震惊。一起恶性谋杀案,一个昔日的明星策划的泄愤复仇的谋杀案!路语茗二十米落下,只是摔了个小腿骨裂,也为事件抹上了传奇色彩。
Zero、于茂、路语茗的陈年旧事又被挖出来,旧事重提。私下说什么的都有。
说于茂自作自受的,说萧路逼人太甚活该的。甚至有人说,天道好轮回,Zero前主唱在天有灵,终于送于茂进去了。各种各样的讨论,各色发言只有想不到没有看不到。
媒体也疯狂地想要采访当事人。
路语茗出院养伤,等闲人找不到他。众人又都护着他,他过得清闲,其实压力都转移到乐队和元希方面了。
但说到底,于茂被捉现行,现在被批捕,已经进入司法程序。舆论焦点也跟着转到了对他的惩罚方面。
可这时问题来了,路语茗高空摔下,却幸运地没有死掉。路语茗没有死,但这种奇迹却不是每次都能发生,他本来必死无疑。这下于茂的罪行到底算是谋杀罪,还是谋杀未遂?
两者看似只差一点点,但量刑上是有区别的。这消息一出,又是一场轰轰烈烈的论战。
于茂听着律师说着这些话,突然看到了一丝希望——能活下去的可能。只要自己能活下去,就不愁没有再复仇的机会。
于茂在牢里怎么想,外界怎么轰轰烈烈的讨论,目前都不是路语茗要关心的事情。他现在要关心的却是怎么说服众人,不让自己坐轮椅上台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