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换了新的输液管,萧暮优坐在叶湛的身边,抽了个枕头垫在床头,让他可以倚靠,她将他的手托在手心里,握着他的手腕。
“不许乱动,知道吗?只一下就好,你别看着。”萧暮优让他将头转向一边,他不转,目光有些贪恋的落在她的脸上,她侧过头,他就盯着她的侧脸看。
她的皮肤很白,有种透明般的质感,细软的发丝揶在耳后,耳朵上有两颗黑色的小痣,并不明显,他盯着看了很久,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她那里有痣呢。
手背上一痛,他皱了下眉头,但是他的手在她的手心里,她的温度透过肌理传递给他,让他觉得安心而温暖。
小时候,他和幼儿园的小朋友玩耍,佣人来带他去打针,他们笑他是病猫子。他因为体弱,不能像别的孩子那样蹦蹦跳跳,大家一起踢足球,他只能坐在场边给他们捡球,后来,没有人喜欢跟他一起玩,因为他什么都做不了,只会打针吃药。
所以,他讨厌打针,它让他的童年充满了一种无力感,让他与那些童趣渐渐疏远。
而此时,她小心的握着他的手,轻轻的揉着他手背上的血管,他想,也许打针并不是那样讨厌。
医生将余下的两瓶药配好,叮嘱萧暮优如何换药,如何拨针头,她认真的记下。
“明天早上我再过来,让病人多喝水。”
“谢谢你,医生。”
“不客气。”
送走了医生,萧暮优回过身将一块毛巾叠平整放在他手腕下,“不要乱动,漏针了就要重新扎一次,知道吗?”
叶湛点点头,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萧暮优被他看得脸一红,忙低头假装弄床单。
“你昨天晚上去哪了?”他突然问。
萧暮优不想让他有什么误会,虽然她和白逸朗之间清清白白,但是别人未必会这样想。
“昨天星星来了,我陪她在公寓呆了一晚。”
叶湛的眸光慢慢的变得灰暗下去,被子下面没有扎针的手慢慢的缩成拳头。
她在说谎,昨天他刚去过她的公寓,她不在,而且,程星楠一直在和冷墨琛拍戏。
她在掩饰,掩饰她跟白逸朗在一起。
但他什么也没说,闭上眼睛,似乎很累。
萧暮优替他盖好被子,将蘸好水的毛巾盖在他的额头上,“你睡一会儿,我去超市买些吃的,这房子里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可以做饭的粮食。”
他没说话,似乎是睡着了。
萧暮优又替他掖了掖被角,转身拿了自己的手袋下楼去了。
点滴瓶里的液体顺着细细的软管流进身体,他有些冷,记不得自己有多久没有挂过点滴了,他讨厌这种感觉,他不喜欢有人左右他的思想,同样也不喜欢有异物流入他的血液,他想伸手拔掉针头,但是犹豫了半天还是重新闭上眼睛躺了回去。
头很沉,甚至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猜想她和白逸朗之间的关系,他们是有感情的,想要重新合好只不过需要一个契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