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这个……苏福闻言沉默,总不能说是太老爷故意给三少爷使绊子吧?
苏子笙听到琼华的问话,见苏福没言语,暗自夸赞苏福的识相,苏子笙迅速转移话题,“话说为师要走了,你是专门来送为师的吗?”苏子笙说着,手放在嘴边假咳了几声。
“不是。”琼华的回答干脆利落,“我是陪宁雨柔来的。”
说完,又围着苏福:“那你先给我说说这个画在手上要用什么颜料,我去配。”
琼华越说越兴奋,苏子笙看着皱起眉头,“还想不想要脚腕了!”见琼华一瘸一拐还要围着苏福,苏子笙心里莫名不爽道。
“哎呀,没事了。”琼华不在意的摆摆手,能学到易容术,身上这点疼算什么?全当历练了,琼华大气的想到。
“哼!你愿意残腿,我可不愿将来被朱邪王爷从燕京追到江南去。”实在拗不动琼华,苏子笙索性张开双臂,架起琼华,提溜到椅子上。
琼华坐在椅子上,刚才双脚悬空的感觉还在脚底,琼华回过神吼道:“苏子笙!”
“怎么了?”苏子笙掏掏耳朵。
“没事!”琼华气闷,人家也是为她好,她不能不识好歹,不能!想到什么,琼华突然一脸兴味的问道:“你刚才拒绝宁雨柔了?”虽然是疑问的语气,表情却是肯定的模样。
“你怎么知道?”苏子笙惊讶,又想想琼华不至于无缘无故来这边,促狭笑道:“小丫头片子,竟然又听墙角。”
“才没有呢,刚刚宁雨柔那副样子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琼华反驳,耳朵却是无意识的红了。
“呵。”苏子笙没点破,既然没听墙角怎么知道宁雨柔向他诉心声了。
“这事烂在肚子,知道吗?”苏子笙郑重提醒道,这事关乎姑娘家闺誉,不能外传。
“放心。”琼华白了眼苏子笙,她是那么碎嘴的人吗?琼华目光一扫,看到屋内苏子笙放在桌上的箱子,愣了一下道:“你要走了,什么时候回来?”琼华没发现她这问题刚才听墙角时已经知道了,此时还是无意识的问出口。
看着突然语气凝重的小人,苏子笙随着琼华目光一看,心中了然,还是如同对宁雨柔一般的回答道:“少则三年多则六年。”
“哦,这么久啊。”琼华摩挲着手里的瓷瓶,奇怪,听苏子笙这么一说,怎么心里觉着闷闷的。
摇摇脑袋,琼华低头,看着正准备给她检查脚腕的苏子笙,突然有些心慌,琼华不自觉的缩了下脚,一脸警惕:“你要干嘛?”
“给你检查一下。”苏子笙头也不抬的道:“你刚才又在地上跑跳,我担心加重瘀伤,放心,我隔着袜子摸一下就知道了,不会碰你的。”
苏子笙弯腰单膝跪在琼华面前,脱掉小绣花鞋,将琼华的脚放在腿上,这个动作看起来呵护备至,苏子笙的手握着琼华的脚腕,心里略略惊讶,没想到这么个圆敦敦的小人骨架倒是细小,只不过隔着袜子,苏子笙也能感受到这片的浮肿,轻轻按了按,苏子笙问道:“怎么样?疼吗?”
“……”
许久没听到动静,苏子笙抬头,就见琼华一脸爆红的看着他。
此时两人距离极近,琼华甚至可以看见苏子笙脸上细小的绒毛和长长的无意识眨动的睫毛,琼华不由单手捂住快要跳出来的心脏。
恰在此时,苏子笙的手动了起来,轻柔的按摩着脚腕,脚腕上酥酥麻麻的感觉传到大脑,琼华心里紧张,磕绊的转移注意力:“没想到你还会按摩?”
“小的时候身子弱,走路总摔跤,跌打师傅来的多了,也学会了一手。”或许是此时的气氛太好,苏子笙按摩着琼华的脚腕,自曝其短。
“是吗。”琼华前世也是身子弱,对这倒是心有同感,反而没有知道苏子笙糗事的开心,而是笨拙的安慰道:“没事,你看你现在不是长这么大个嘛?”
“……”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这么不会说话!
……
苏子笙扶着琼华下了椅子,琼华小心的走了几步,“好多了!苏师傅的手艺真好!”琼华竖着大拇指夸赞。
“那是!”苏子笙得意的用手拨了拨黑长直的秀发。
一旁隐形许久的苏福终于忍不住了,眼角可疑的抽搐,三郎君,您摸了金华郡主的脚还没洗手呢,虽说隔着袜子,可这样撩头发真的好吗?
琼华不舍的从苏子笙的秀发上移开视线,看着挺身长立的苏子笙,想到再见时不知何年何月,郑重的叠起双手,弯腰行大礼道:“学生就祝先生一路平安,早日高升回京!”
看着琼华一脸正容,苏子笙一愣,露出一口白牙,笑着回礼道:“那先生就借你吉言了!”
苏子笙灿烂的笑容让琼华的一个晃神,今日这是怎么了,心绪不宁的,这一摔摔出毛病了?“那学生就先去找一下宁雨柔,学生很担心她。”琼华急匆匆说着,也不顾苏子笙反应,自顾跑开。
看着突然跑开的琼华,苏子笙暗自摇头,不得不说,和琼华这么一聊,心中的郁结不知不觉减轻了许多,看着远方一瘸一拐的琼华,苏子笙突然想到什么,喊道:“别跑的那么快,小心脚腕,回去记得擦药!”
“刷!”琼华跑的更快了。
苏子笙:“……”
一旁隐形许久的苏福:“……”朱邪娘子,这画面似曾相识啊。
……
最后看了一眼女学的大门,苏子笙撩开袍子坐上马车,二哥说的对,他现在心境不够,空有一身小聪明,那日赏花宴若不是祖父及时将尾巴处理干净,绝对会牵扯到苏家,他要学的还很多!
苏子笙遥望着远去的城池,别了燕京,总有一天我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