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明瑶辗转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屋里有浓重的草药味,她熟悉这药的味道,上次去樱姬的房间,闻到的就是这种草药味。
明瑶强撑着身体坐起来,有个十三四岁的女孩跑过来高兴的道:“小姐,你醒了!”
小姐?只一想便明白了,无奈一笑,她真的会给自己找麻烦呢,身份被拆穿,她以后行事只怕没有那么便利了。明瑶略微打量了下照顾自己的女孩,柳眉,大眼,是个清秀的女孩,问道:“我睡了多长时间了?”因为刚刚醒来,明瑶的声音略显沙哑。
“两天一夜。”女孩微笑着回答,帮明瑶整了整搭在身上的被子后,走到桌前为明瑶倒了杯水,让她润润嗓子。
见她行事大方不露怯,且颇为知礼,不像是府中的侍女做事透着恭敬,府中人都知道他们的“公子”有个怪癖,不喜有人在房间里伺候,“他”身边除了白天有童瑛跟随左右外,再无其他人,。明瑶接过女孩递来的茶水问道:“姑娘是府中的什么人?”
“你怎么这样问我,我伺候在你身边,当然是府中的女婢了。”
明瑶漱了漱口,把水吐在床边的痰盂中,摇摇头,看着女孩坚定的道:“不是!”一个人性格的形成是与他长期生长的环境分不开的,这里是太守府,住的又是明况,一位征战沙场的统帅,他身边的人自然都是规规矩矩的,培养出女孩这种性格的侍婢不是不可能,但很少,她不会认为她中奖的几率那么高,会碰到特例。
明瑶说的如此肯定,女孩感觉奇怪,好奇的问道:“姐姐怎么这么肯定我不是这府里的侍婢?”
果然不是!明瑶有些虚弱的开玩笑道:“因为你喊我姐姐。”入乡看俗,这是有明确等级之分的封建时代,府里的侍婢对主子有种刻入骨髓的恭敬,而这女孩没有,无论是她的眼神,表情,还是言语,都看不出这女孩现在照顾的是她的“主子”,她像是照看朋友,亲人,所以,明瑶才坚定自己的猜想。
“嘻嘻,姐姐果然像爷爷说的那么聪明,童儿喜欢你。”
“你叫童儿?”
“是啊,这是爷爷给我起的名字。”
“爷爷……”明瑶轻声重复这两个字,迅速的在脑中搜索府中她知道的人,看看有谁的年纪能让这小姑娘喊“爷爷”。
“公子已经醒了。”张景开门进来后又重新关上门。
“爷爷!姐姐醒了好一会了。”童儿说着,高兴的跑到张景身边,体贴的把爷爷背着的药箱放到桌上。
“先生!”明瑶微笑着与张景打招呼,她人既然在太守府,张景给她看病并不奇怪,让她好奇的是,他竟是童儿口中的“爷爷”。
张景走到床边站定,捏着胡须打量明瑶的脸色,微笑着道:“老夫再为公子把把脉。”
明瑶伸出手臂,微笑着回答:“多谢!”
张景仔细认真的为明瑶把过脉,把她的手放进被子里道:“公子的伤恢复的很好,已无大碍,接下来只许静养就好。”
“神医”的称号果然名不虚传,才两天的功夫她的伤就恢复的差不多了,当时那个情况,自己的身子似风中飘絮般,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真的以为就要死了,才会想要把兵符给梅千寻,让他帮自己转交给明况。
“多谢先生救命之恩。”
张景摆摆手道:“救公子的不是老夫,是阿寻。”
“阿寻?”明瑶疑惑。
“额,说来老夫也算是府中的人,竟然不知道西院中来了客人。”
“您是说梅千寻。”
“正是千寻门门主千寻公子。”
“先生认识梅千寻?”
“哦,老夫与梅门主有过几面之缘,算是旧识。”张景微笑着解释。
只是旧识吗?若只为旧识,何用一个“阿”字,阿寻,这样亲近的称呼,怎么都不像他说的几面之缘,亲近的称呼,阿瑶,那天梅千寻在她名字前似乎也加了个“阿”字,想到此,她与梅千寻的交情似乎也没那么深,依此论断,张景这个“阿寻”似乎也说得过去,只是,是不是自己猜测的呢,明瑶顿感思绪凌乱。
“公子?”
“额!”明瑶回神,微笑着感谢张景道:“不论怎样,还是要谢谢先生,明扬这几日麻烦先生了。”
张景捋着胡须微笑道:“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老夫行医多年,竟是眼拙了。”
“还请先生见谅,明扬并非有意相欺。”明瑶解释,笑的有些无奈,果然,瞒不住了。
张景摆摆手笑道:“老夫并非问罪,公子行事着实让老夫钦佩,岂会在这点小事上计较。”
“先生既然知晓明瑶的身份,以后便不要喊我‘公子’了,明瑶惭愧。”她以一己之私显些丢了性命,连累他人,身份也因此暴露,这是她无法原谅自己的。
“老夫不称呼你公子应该称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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