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拘拿侯审,相关人等,一并关入大牢听审!”
现场人等,一片哗然。
马车里的袁太君,“嗷”地一声,险些昏过去。她挣扎着要下车,被连升使劲拉住了。
刚刚还是歌舞升平、灯红酒绿;这片刻之后,就被关入大牢啦?
原本是过来拍马屁、捧场子的各方宾客们,现在纷纷跟崔明珍和宋英豪撇清关系。他们跟那当官的求情:“官老爷,我们是来作客的,跟他们的事不相干啊……”说来也是,现在谁想当“相关人等”啊,成了“相当人等”就要进大牢啊!
这时,有官兵来到马车近前盘问:“你们都是什么人哪?”
刘彦昌和袁太君等人,坐在马车里,吓得不敢吭气——如果他们说自己是宋英豪的亲戚,恐怕他们也会让人家关进去吧?
小冬子一掀车帘,递了一块腰牌出去,阴阳怪气地说:“我们是来看戏的!”
官兵拿着腰牌,去跟那当官的回报。
那当官的一看腰牌,写着“内殿行走”,吓了一跳,忙亲自捧着腰牌回来,还给小冬子:“下官不知公公驾到,失礼了。”
小冬子接过腰牌,说:“无须多礼。”又说,“大人今天这出戏唱得好,我们开眼了。大人您接着忙,我们要散了。”随后他命人催动马车,返回忠义侯府。
刘彦昌在宋园的时候,被官兵吓傻了。但是在回府的路上,他逐渐明白了过来。
原来是宋英豪和崔明珍官商勾结,被朝廷抓了;而抓崔明珍的时候,正巧宋秋莲在跟崔明珍幽会,于是一起被抓了出来。
这岂不是意味着,宋英豪和宋秋莲完了,而且宋秋莲的名声也臭了。之前一直包庇宋氏兄妹的崔明珍,这回也完了!
“今晚这出戏精彩啊,这是大快人心啊,哈哈!”刘彦昌在马车上,拍手大笑。
可是袁太君却傻了。刚刚在宋园看到的一幕,打击得她整个人都瘫了,哭都哭不出声来。下车的时候,是让婆子把她背下来的。随后一路背回她的院子。
连升下了车,伸了伸了懒腰。小冬子机灵,忙跳下车,过来搀扶住连升。刘彦昌也凑了过来,说:“公公辛苦了。”
连升看着袁太君的背影,叹了口气,说:“这叫怎么说的,我是想带老太君出门散散心,却给她老人家添了堵……不知要不要请李太医过去看看呢?”
刘彦昌说:“不妨事!我家老太君身子骨结实着呢,而且她的心特别大,最疼的人就是她自己个儿,她不会跟自己个儿过不去的。”
连升说:“那就好,老年人还是想开些好。”他又对刘彦昌说,“我说刘员外,令表弟出了这种事,真是倒霉催的。我知道,您肯定想去找节孝夫人,想办法救您那表弟。但是国法难容,就算节孝夫人亲自出面,恐怕也挽回不了什么。而且节孝夫人体质太弱,禁不起叨扰;所以这事您也别急了,您还是明天一早,再找节孝夫人想法子吧。”
刘彦昌笑道:“连总管,您可不了解我们家的事!我大嫂如果知道宋家出事了,肯定会乐得蹦起来——那姓宋的兄妹俩,忒不要脸,落到今天的下场,只有一个字‘该’!”
“哦,你们不是亲戚吗?”连升一副不解的模样,又说,“我刚看你们老太太,差点儿昏过去呢!”
刘彦昌哂笑,说:“也就我那不开眼的娘,总拿他们当好人;这回可让她亲眼看明白了,那兄妹俩是什么货色!”
随后,刘彦昌把之前徐氏一直受宋秋莲欺压的事,跟连升说了一遍。
连升问:“你是说,那宋秋莲原是忠义侯的小妾?”
“是啊!”刘彦昌说,“那不要脸的jian货,趁我大哥去她们家做客,喝多了酒,就爬上了我大哥的床,随后才厚着脸皮到我们家来做妾的!要不是这样,谁好意思让亲戚家的姑娘来做妾啊?”
“哦,原来还有这么一码事!”连升假装之前根本不知情,这样说道。
忽然,连升又说:“坏了坏了,有麻烦了!”
“有什么麻烦?”刘彦昌不解,
“宋秋莲是忠义侯府上的小妾,节孝夫人做为正室,岂能脱得了干系?”连升阴阳怪气地说,又说,“只怕朝廷要追查到节孝夫人头上来,说不定她要被申斥,甚至罚俸呢!”
刘彦昌忙说:“公公,不是这样的——我大嫂是老实人,她管不了宋秋莲啊!”
“理不是那么讲的!”连升纠正道,又说,“夫人既然是正妻名分,侯爷又不在了,她就应该约束好侯府内的妾室们,不要给侯府丢脸。‘不在其位,不谋其政’——难道说,这天底下当官的,用一句‘老实、管不了人’,就能推脱责任吗?”
“这……”刘彦昌不知该如何反驳。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