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妞妞听说自己有了丫环,感觉惊喜。她指着小翠问秦氏:“娘,这是我的丫头吗?”
秦氏却很干脆地说:“不是!她是我的!”又对妞妞说,“如果给你添了人,你岂不更长能耐了,我还能制得住你吗?”
林妞妞嘴一扁,眉眼一耷拉,表示失望和失落。
胡图在旁边窃笑。
林二郎则安抚妞妞:“没事儿的妞妞,将来爹给你买俩个小丫环。”
秦氏嫌林二郎助妞妞的势,冲林二郎一瞪眼;林二郎“嘿嘿”地陪着笑,说:“我这不是哄妞妞高兴吗。”
裁缝铺一楼的柜台后面,有个小隔间,从前老高就住在那里。隔间很小,仅能放开一张单人床铺,床铺正好挨着火墙,冬天的时候很暖和。
秦氏打算让小翠就住在这里。这会儿是冬天,住这里正合适,等夏天热了再说。
秦氏让小翠先去收拾自己的住处,她去屋里给小翠找铺褥和衣服。她怕小翠身上有虱子,等会儿要烧一锅热水,让小翠好好洗个澡,换下来的衣服都烧掉。
林二郎跟着秦氏进了屋,他一边看秦氏找东西,一边嘀咕:说:“好好的,怎么想起买人来了?买来的人不可靠,不知道脾气如何,也不知道有没有病,怎么能让她看咱们妞妞呢?”又说,“还不如把招娣雇下来,专给咱们看妞妞呢——那孩子在家里就会看孩子了,而且跟妞妞脾气也相投。”
秦氏说:“招娣虽好,毕竟不是自己人,不能用个长远。这个丫头买下来,就是咱家的人了,随便怎么使唤都行。而且养熟了,跟咱更贴心些。”又说,“我想让她帮忙看看妞妞、照顾一下铺子什么的。”
“那不是胡图的事吗?”林二郎说。
“胡图一年大着一年了,让他这么个半大小子看孩子不合适。”秦氏说,又说,“让他看铺子也是大材小用——我有意让胡图跟你到酒楼里,学着打理酒楼什么的。”
林二郎楞了一下。他想了想,说:“你不会是嫌会生整天跟着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吧?”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秦氏反问,又说,“怕会生图谋咱酒楼的产业吗?那酒楼本来是兰香的,而且落在咱家妞妞名下,他就算有这心思,也图谋不到啊!”
“但是我觉得,你最近有些不对劲。”林二郎说,又说,“不对,不是从最近——是从大哥说想让根柱过继,你就开始不对劲了!”
秦氏白了林二郎一眼——她的心事,才不是从柴大郎说让根柱过继开始,而是从白巧莲对林二郎有企图开始的!
林二郎安慰秦氏,说:“我没打算过继根柱,也没打算过继会生。咱俩还年青,未必将来生不出儿子来,你不必整天这么重的心事。”
“小翠是给你买的!”
忽然,秦氏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
“什么?!”林二郎一楞,一时没反应上来怎么回事。
秦氏说:“我刚才叫人给她看过了,那孩子没有病,身子也清白……她是好人家的孩子,因为她爹病了,为了给她爹看病,她娘这才把她卖了。”又说,“养上几年,等她长开了,就让她给你做‘小’。”
林二郎都听呆了。随后他反应过来,对秦氏怒道:“你真胡闹!”
秦氏说:“这不是胡闹,这总比你自己在外面找的好!”又说,“反正你记住了——如果你敢跟孙有财一样,自己去外面找,回头我可不认!”
“你——”林二郎气急了。他用手指点着秦氏,一时说不出话别的话来。过了会儿,他喝道,“我道你这几天为什么这样古怪,原来一直在猜疑我!”
林二郎气懵了,在屋里地上来回踱了几步。随后一甩手,出了家门。
原来,天色已经不早了,林二郎早就该去酒楼照看生意了。若不是一直惦记着秦氏,他刚刚自己随便吃点儿饭就走了。这会儿,他被秦氏的猜忌心气到了,饭也顾不上吃了,索性出门走了。
秦氏坐在炕着,抱着一堆旧衣服大哭。她心里还委屈呢——她今天下午在外面跑了半天,就为了给自己的男人挑个小老婆!她这委屈,向谁诉去?
胡图和妞妞,此时都在小翠的小隔间里。胡图帮小翠把床铺重新搭了搭;妞妞则好奇地拉着小翠问这问那。
忽然,他们听到林二郎脚步匆匆地出了门,又听到屋里爆发出秦氏的哭声。胡图和妞妞懵了。俩人忙跑到北屋来,看个究竟。
秦氏见妞妞和胡图进屋来了,觉得不好意思了,嚎啕大哭变成了低声抽泣。
妞妞跑过来,仰着脸儿,关切地问:“娘,您怎么啦?爹爹又让娘生气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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