妞妞开口就管丁香叫“美女姐姐”,叫得丁香眉花眼笑、桃面泛红。
丁香对妞妞轻施一礼,小声说:“不敢,小女子名唤丁香。”
原来,大周朝世俗偏见,认为秦楼楚馆中的女子,不管是卖艺还是做其他事,都是“操贱业”的贱民。良家妇女是不会跟这些女子说话的。只有买卖行里的人,不分贵贱、只认钱财,对人却是“一视同仁”。
丁香见妞妞在柜台后面坐着,猜妞妞是商人家的孩子,所以才敢过来跟妞妞说话。但她毕竟不知道妞妞的真正身份,只恐唐突了,被人呵斥无礼。所以她先轻施一礼,以示恭敬。
妞妞忙把身子向旁边一闪,表示不敢受礼。她笑着对丁香说:“原来是丁香姐姐,我叫林太平!”她又指着自己身后的酒楼,说,“这是我们家的茶楼,以后还要请姐姐多多关照。”
丁香抬头,向妞妞身后的酒楼打量了几眼。
从前这里还是“东来顺”酒楼的时候,丁香曾到这里陪客人喝过酒。只见现在酒楼已经完全变了样,墙壁重新粉刷过,门窗上彩绘着奇花异草的图案,颇具异国风情。在周围看惯的周朝传统建筑中,这栋建筑显得与众不同,很是吸引人们的眼球。
丁香点头表示赞赏,说:“等贵店开张大吉,丁香一定过来捧场。”
“多谢丁香姐姐!”妞妞甜甜地回答。
这时,丁香又说:“林大姐儿,丁香想冒昧的问一句——您的头发为什么是卷的啊?”又说,“丁香曾在胭脂港见过西洋人,他们的头发天生就是卷的;莫非林大姐儿的头发,也是天生长成这样?”
妞妞笑了,说:“当然不是天生的,这是我自己烫的!”
“自己‘烫’的?!”丁香惊奇地问。
显然,这个时代还没有烫发的工艺,所谓“做头发”,就是梳各种各样的发髻,搭配各种各样的发钗。
妞妞很为自己的发明感到得意。她转了个圈,给丁香展示自己头上漂亮的发卷。
丁香现出艳羡的神色。她跟妞妞讨教经验:“这是用什么烫出来的,不会把头发烫焦吗?”
小翠在旁边略低了一下头。她心说,怎么不会?为了妞妞这一头漂亮的发卷,她至今还用头巾包着头发呢好不好!
妞妞说:“我这头发可不是随便烫出来的!”她一拉小翠,说,“是她——她跟一个西洋人学得手艺,是有秘方的呢!”又说,“丁香姐姐,如果您感兴趣,可以让她帮您烫!”
小翠吃惊地瞪着妞妞——让她烫?她不会把人家的头发也烫糊了吧!
丁香却当了真。她连说:“好啊好啊!”随后便要让小翠给她烫头。
跟着丁香的小丫头,忙拉拉丁香的衣袖,说:“姑娘,您可别冒失了,如果把头发烫坏了,您可怎么见人呢?”
丁香满不在乎,说:“小燕你甭管——如果烫坏了,我就把它铰了,过几天就又长出来了;如果长不出来,我正好剃了头当姑子去!”
“姑娘!”那个叫小燕的小丫头,担忧地叫了一声。
原来,按大周朝的道德观念,“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轻易不敢毁损”。试看大街上,哪有铰头发的?就连男人都留着长头发!也就只有小翠不在乎,因为她是孤儿,而且过得是刀头舔血的日子,眼里只有命令,没有任何忌讳;还有林妞妞,她的灵魂根本不是当代的人,也没这种所谓的道德观!
至于这位丁香姑娘,却不知她是怎么想的,反正她打定主意就是要烫头。
小翠没办法,她看向妞妞,意思是问妞妞怎么办?妞妞笑道:“让你烫你就烫呗!”
茶楼后院原本是客栈,有的是空屋子。妞妞随便找了一间。她先让小燕给丁香洗头发,她则带着小翠上街买药材。
买好药材回来时,小燕已经帮丁香洗好头发,晾到了半干。
妞妞和小翠在另一间屋子里忙碌。她们点起炉灶,熬制药水。药水配好后,把炉灶里的碳装进特制的卷发器里。卷发器是用银制的,是妞妞自己画了样子,在银楼里定制的。
卷发器里装好碳,封严口,妞妞把宣纸放在卷发器上,看宣纸变色的程度,测试了一下温度。感觉温度合适了,让小翠戴上手套,把卷发器放在瓷盘子里,端到丁香的房间。随后小翠开始给丁香烫发。
小翠很紧张。她虽然给妞妞烫过发,但那是游戏性质的,就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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