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的行礼。走到军营的西北角,我们看到了那些中毒者,足有二三千人,躺在地上快死的模样。
墙角的位置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正坐在那里,他的脸上已泛起幽绿的光。这光让我想起明单的脸。
“他就要死了。” 我的鼻子发酸,声音里泛着寒气,他甚至还没有成年呀,“小兄弟,你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
那男孩抬起头,看着我,过了一会儿才说,“我还没娶媳妇,我还没有摸过女人的手。”男孩的声音是那样衰弱。
我x近他,轻轻拉起他的手,将自己的左手塞进他的两手中间,“比你的手小,比你的手软。”我对着他笑着,尽量让自己笑得好看些。
“我能不能摸一下你的脸?”男孩试探着问。
我拿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
“姐姐,你真漂亮。”这是男孩活着的时候最后一句话。
他的手停留在我的脸上,慢慢地变冷,我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在来亚大陆,我以为自己看多了鲜血,心已经变冷。原来,我还是不能接受生命这样在眼前流逝。
接下来的十几分钟内,又有四五十个年轻人咽了气,空气变得越来越压抑。
棋圣拉我退出了房间,“都是师父不好,当初要是不偷你出来,也许就不会死那么多人了。”他的眼睛红红的,继而蹲在了墙角,呜呜地哭了起来。
“棋圣,不要自责了,你不偷我出来,幽绿绝命也可能现世的。”我轻拍着棋圣的背部。棋圣是个很情绪化的老头,心很软,跟杭州的师父有些像。
现在我什么也做不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我都跟平安呆在一起。现在,只有看到平安这张小脸,我才能平静下来。只是,他真的是潇漾的儿子吗?
虽然,我不停地告诉自己,不是一直将潇漾当成哥哥吗?但是,一想到这个孩子是高乐与潇漾的孩子,心里却莫名其妙地难受。
也许,习惯了他对我的好,虽然不爱也想霸占着他。我怎么会这么自私,不自觉地摇摇头。
晚饭是与棋圣一起吃的,跟着喝了点酒,棋圣乘机给我讲了人体穴位的分布情况。他讲了一次,我基本上都能记下来。棋圣很高兴,直夸我记忆力超强,是个学武的好苗子。
这真要感谢,在另一个时空的教育,打小背语文背英语还背奥数方程式,博闻强记是必须的。
很晚才回到房间,刚进门解开长发,西奇就进来了,一脸怒气冲冲的样子。
“艾豆!”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凶。
我不自觉地站了起来,又哪里得罪他了。
西奇逼近我,拉起我的手,“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是我的。你怎么可以——”
我抬头看着他,他眼里闪动着愤怒的光芒,“西奇,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那要问你。”
西奇突然甩开我的手,“为什么到军营?”
“我只想看看幽绿绝命的中毒者。”
“你是王妃!”
“我还没嫁给你。”
“你说什么!”
“就算我是王妃,去军营有问题吗?”
“那个小兵,你居然让一个小兵拉你的手,还摸你的脸!”西奇声音提高了八度。原来,他竟是为这事生气。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