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师姐想想也不迟。”
素妍起身告辞,白芷将她换下的衣服装在包袱里。
马车停在街口,正待上车,静寂的街道上传来马蹄的声音。宇文琰领着几名侍卫近了跟前,抱拳道:“弱水,皇上醒了,睡了个好觉。本叫太医施药灸,没想笨手笨脚烫伤了皇上。皇上龙颜大怒,把施灸的太医给杀了。”
这一杀,后面的太医再不敢施灸,生怕一不小心就惹上杀头大罪。
而院使年纪大了,推说自己的手脚不灵便,又说自己的手爱颤抖,更不敢施灸。
另一个年轻太医,看到有人被杀,吓得颤颤栗栗再不敢下灸。
白芷怔愕:因为太医烫疼了皇上,就把太医给杀了?这,也太恐怖了。她可不想看皇帝杀了素妍,“郡主,你别去了。今儿忙到大半夜,你亦累了。”拽着素妍就不放手。
皇帝也是个可怜人,儿女十几人,重病缠身,日夜侍疾的只吴王一个。
“白芷,你回府与老候爷通禀一声,我先去宫里。”
身边有宇文琰,他不会让她有事。
素妍来不及回家,直接随宇文琰入宫。
养性殿内,皇帝坐在龙案前生闷气,奏折、文书撒落了一地。
吴王垂手静立在侧,面露忧色地看着皇帝。
大总管蹲着身子,小心翼翼地拾捡着地上的奏折。
五六名太医呈一字跪在地上,一动不动,连大气都不敢出,个个面露惊恐。
有太医被杀了,众人还怨到被杀的太医身上,学艺不精,就不要施灸。竟把皇帝烫了个水泡,活该找死。
大殿上一片静寂,能听见大总管拿起奏折时的“索!索!”之音,虽然很轻,此刻却清晰地传入众人的耳内。
宇文琰进入大殿,抱拳道:“皇上,安西郡主到!”
皇帝道:“宣!”
素妍行礼山呼后,皇帝赐了“平身”。
皇帝好奇地打量着她,自己难得睡了个好觉,倒是素妍好像面含倦容:“安西这是怎了?”
“回皇上话,义济医馆今儿开张,许多闻讯赶来的百姓前来诊病,一直忙到琰世子寻到臣女时,才把最后一个病人送走。”
皇帝听说过,这义济医馆是宇文琰与素妍挑头做的,“坐馆的郎中是……”
看到他们,皇帝的心情似乎平静了。
宇文琰抱拳道:“回皇上,是我们的师兄、师姐。”
皇帝轻叹一声“是鬼谷宫的弟子。”问:“传闻鬼谷宫有五大绝技,观天相占卜、布阵、医术、武功……”皇帝想不到最后一样,一脸沉思。
素妍笑着欠身,“皇上,臣女施药灸前得先诊脉。”
鬼谷宫弟子从世间绝迹百余年,如今突然有弟子下山坐诊医馆,这让殿中的太医如临大敌。
皇帝还在想最后一样。
宇文琰道:“回皇上,还有一门是棋艺。非棋艺精湛者不能学布阵。”
皇帝似乎来了兴致,看着素妍,“这么说,安西的棋艺很高?”
宇文琰挠头,“臣与安西奕棋,向来是输赢参半。”
皇帝抬起手腕,大总管取了引枕。他将手腕放在引枕上,素妍半跪身子,蹙眉诊脉,“皇上今晚可服食参汤了?”
大总管道:“皇上醒后胃口大好,又有贵妃亲自熬了参汤,就多吃了一碗。”
“皇上肺热过重,引发久咳生痰。白参乃热补之物,万不可吃食。红参虽属温补之物,以皇上现在的龙体症状,皆不宜食用。”
吴王恶眼看着大殿上的太医:“废物!全都是废物,这么重要的事,居然不告诉皇上。”
皇贵妃明明知道皇帝肺火过盛,还让皇帝服食参汤,是白参与好,还是红参也罢,按照医理都是忌用之物。太医们一个个却不敢说,吴王甚至怀疑他们早被皇贵妃母子给买通了,若真是如此,他又如何信得过太医。
吴王怒骂,皇帝却另有所想。
这些太医哪是不懂,只怕是不敢说。
参汤是贵妃送来的,自他龙体欠安,隔三岔五,贵妃就送来一蛊参汤,总是变着法儿的劝他多吃。
一定是的!
皇贵妃本是他的结发妻子,登基之后他却立了侧妃为后,将她册为贵妃,又立了先皇后的儿子为太子。静王宇文理不安分,贵妃又怎会真心待他。指不定,心里正巴不得他早些驾崩。
这样一来,静王为帝,她便是皇太后了。
这么长时间,太医为什么不说?
太医院定是是被贵妃母子给把持了。
可恶!
皇帝倏地起身,大声道:“来人!”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