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被折磨致死!”
这,便是兄弟手足!
竟用如此狠毒的法子夺他父亲的性命。
吴王听罢,一拳重重地击在大木柱上,似要震得观星台屋顶震动。
顾侍郎抱拳道:“吴王息怒,下官父子生怕出了闪失,也是再三核查。下官曾询问了一位苗疆来的商人,经他证实,苗疆确有这种虫,就是山林中的水甲兵,到了夏季繁育惊人。”
他的父亲英年早逝,说是暴毙,实则被人算计了性命,死得这样的凄惨、残酷,任由蛊虫吞食内脏,就算太医知道,他们也不敢说,一旦发作,便已无力回天。
吴王故作淡定,“去见皇上,把你查出一切如实禀报。”
“是。下官告退!”
他本已有父亲相伴,可那些人却容不得他的父亲,早早夺了父亲的性命。
父亲,这个词该是如何的亲切。
如若他活着,他一定会护着自己的儿子平安长大。
吴王能从皇帝、母亲的口里知道,乾明太子是一个正直、忠厚、仁慈的人,他对妻子真心真意,对自己的父亲敬重有加,对兄弟谦恭有礼,对群臣仁爱,便是这样一个翩翩君子却不被兄弟所容,他们竟使出此等残忍的法子夺了他年轻的性命,害得他自幼无父。
静王!
宁王!
无论是谁,只要害了他父亲,他一定会加倍讨回来。
顾侍郎下了观星台,身后传来吴王振臂的狂呼声,这样的撕心裂肺,没有一个儿子能容忍自己的父亲被人害死的真相,而这些害他之人,还可能是他的叔伯们。
顾侍郎又忆起上回,无意间遇到吴王,吴王对他说的那句,“告诉令雯,待本殿大婚之后,会尽快纳她入府。”
令雯,顾侍郎爱女闺名。
自打知晓要许给吴王,令雯偷偷去瞧过几回,尤其是知晓吴王乳字琅琊,是朱武先生的弟子时,爱慕之情逾深。
吴王眺望宫外,“皇祖父,知晓了真相,你会替我父亲讨回公道么?让那些害他性命之人,也尝尝失去至亲的痛苦?”
他不知道!
静王囤兵,私造兵器的事儿已经有些日子了,可皇帝一直都没有过问,反让宁王监理朝政。
当年,乾明太子是从宁王府参加酒宴后发了病,那晚,他饮了很多的酒。
吴王认定,父亲的死与静王、宁王脱不了干系。
无论是谁,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养性殿,顾侍郎原原本本将自己查出的实情向皇帝禀报。
皇帝看着竹筒里的“证据”,那一枚枚如同指甲般坚硬的黑色、褐色硬壳,他的爱子是被人用蛊虫之术夺了性命?
这么多的虫子,要快速长大,只得吞食他的内脏,直将他蚕食干净,让人骇人听闻。
皇帝问左右道:“静王可回皇城了?”
大总管垂首回道:“回来了。”
回到皇城的第一件事,不是来拜见皇帝,而皇帝是问了旁人才知晓。
“他回来,都做了什么?”
大总管道:“今日是珊瑚的喜日,大公主殿下就这一个女儿,静王殿下是回来吃喜酒的。”
皇帝仰头大笑,这是悲怆,是失望,更是狠决。
静王、大公主、七皇子,他们可真真是手足情深。“江南的差事都办好了?”
大总管没有回话。
“传朕旨意,宣静王入宫觐见,朕要问问江南的案子。”
大总管领旨传话,唤了小太监叮嘱几句。
皇帝看了眼顾侍郎,虽只一眼,顾侍郎只觉浑身发颤,垂下头去。“顾爱卿,朕近来接到揭发奏章,你……愿接这案子么?”
皇帝少用这种语气说话,尤其最后几字,掷地有声。
顾侍郎小心回道:“回皇上,是件什么案子?”
皇帝抓起龙案上的一份奏章,犹豫再三,“此案由你负责!”音落,奏章亦落在顾侍郎的面前,他低头细瞧,竟是有人揭发宁王心怀不轨,意图登上皇位的折子,上面清楚地写着,某年某月某日,宁王召幕僚于府中商议,如何除去静王,怎样将静王在晋地干的一切给张扬出来……
诸无巨细,竟似当场所闻一般。
“这……”
“朕给你七日时间。三日后,太平离开皇城……”
皇帝的意思很明白,要他在太平公主随西歧皇子离开后再动手,这多给的日子,就是让顾侍郎去安排布置。“若需人手,找吴王帮忙。必要的时候将折子给吴王看。”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