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舜诚与几个舜字辈的人已经到了,朗声道:“江家的女儿不许为妾,这几日便要与各房舜、书、传三辈的人订下《西岭江氏祖训》,这一条是与江氏儿郎不纳妾同样的。要做妾可以,先与江家断了关系!”
江舜信神色严肃,从未像现下这样认真,“你们这些姑娘听好了,老候爷这话是我们一致同意的。江家儿郎既不能纳妾,江家的女儿就不能给人为妾。谁也不得坏了规矩!”
传珠哭得伤心,先是因求到虞氏跟前要去皇城的事的话被拒,现下又有族人说不许她与人为妾,只觉得很没脸面,哭得一脸泪水,胡乱在脸上摸了一把。
江舜义亦在其间,颇是汗颜地盯着堂屋里跪着母女,真是太丢人了,他们几个在祠堂商量《西岭江氏祖训》,这上房堂屋就出了乱子,一个传字辈的女子,就敢跟舜字辈的祖辈顶撞。“来人,把传珠带下去,罚她去庵堂静修三年。没有我的吩咐,不许出来!”
传珠被两名婆子拖着,大叫着:“祖父,祖父……你饶过我这回。”
西岭江氏正想借着江舜诚回乡省亲,得选出一位新族长来,最后一位尧字辈的二叔公如今瘫在床上,头脑清明,饭量也不错,只要家里人服侍好了再活些年不成问题。二叔公是再做不得族长的,如今得新选一个族长出来,也好引领族人过上好日子。
对于舜字、书字辈的人来说,这可是一次极大的机会。
谁都不会在这节骨眼上生出异样。
江舜信早些年就与江舜义不合,此刻冷声道:“舜义哥怎么教的子孙,传珠竟大闹上房,顶撞族中祖母,传扬出去江家的颜面还要不要?一个小姐居然嚷着要给人做妾……”
江舜义狠心咬咬牙,对传珠娘大声道:“让她剃发做姑子!绝不能因她一人,误了族里其他女子的名节!”
传珠娘吓得目瞪口呆,深深一拜,“翁……翁爹……”
“你还有脸叫我,你身为母亲,怎么教养女儿的,居然说出这等话来。滚!把她送到江氏家庵里去,告诉无心师太,给传珠剃发做姑子。”最初是被迫拿出主意,这会儿却是已经拿定不容更改。
江舜信被族人认为儒雅有余,果决不足。现下正是角逐族长之位的时候,江舜义是最有希望成为族长的人选,他不能因为一个传珠,就让自己的族长之位落到旁人之手。做了族长,便能更大程度地照顾自己这一脉的江氏族人,赢得最大的利益。
那边的传珠听见这个消息,扯开嗓子嚎啕大哭。
传珠娘想要求情,可看到一脸肃色的江舜义,更不敢说话。
另一位舜字辈男子江舜宏约莫有六十多岁的年纪,头发花白,捻着胡须,舜字辈里活着的,他便是最有资格的,而江舜诚因对族人帮助最多,许多人都认为江舜诚为族长最好。但江舜诚已经推辞了,要大家举荐三位出来,最后族里再召开各家的家主最后选出一位族长。
江舜宏笑道:“舜义兄弟果然有魄力。”
江舜义一脸正气,“敢坏江家的名声,便是我亲孙女也不会轻饶。”
几个人扫了眼聚在这里的姑娘,一个个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被长辈们抓了不是。
传珠自小就飞扬跋扈,没想这回竟是被最疼她的祖父下令送往江氏家庵出家为尼。
就连传珍也吓得不轻,连呼吸都压低了。
传玲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时不时瞥扫众人一眼。
内中有与传珠私下交好的,垂首看着长辈们,捧着越跳越快的心,生怕祸及到自己身上,越发谨慎起来。
江舜诚道:“唉,回祠堂继续商议,总得拿出个章程、结果来,早些定下新族长。”
男人们见这边的事已经处理,一个个恍若无事一般。
女人们却惊骇不下,尤其是江氏的女儿们,静立在队列中,一个个面露惊色。
传珠因撒泼大闹,竟要被剃发做姑子。
待他们走远,田嬷嬷与青嬷嬷才回过神来。
青嬷嬷喊了一声:“下一位!”
有女子应声走向前去,领了分发给自己的绸缎、金钗。
江氏祠堂里,舜字辈的长辈们回来,书、传字辈的人又停止了议论。
江传良继续读了一段《西岭江氏祖训》,这是江舜诚花了几月的时间才修订好的,在这祖训里,不仅有儿孙如何教养有了严明的规定,就是江氏女儿也有规定。
江舜义摇了摇头,道:“江氏女儿不为妾,这一条……”他停了一下,扫过众人的脸,“不为小户人家的妾,给皇子、皇孙、二、三品大员当个小妾还是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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