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有人出银子接纳闻雅雾。
闻家犯的是挑唆皇家子孙意图谋逆的大罪,先帝得知后悖然大怒。新皇最是孝顺,更不会轻易放过闻家。
江书鲲道:“闻六姐儿嫁入十一王府,虽说犯了过,但总是她姐姐,我们先帮忙把人捞出来,将她送到十一王府去投靠闻六姐儿。”
十一王爷为什么没有想办法搭救闻家的人?
闻家出事,就寻了闻雅云的错处,把闻雅云从侧妃位份上降为正七品昭训,若不是她育有庶长子,怕是已被赶往庵堂静修。
坐了一阵,兄妹几人出了大书房。
素妍步履柔缓,跟在三位哥哥的身后。
江家的危险真的过了么?
新皇宇文轩器重江家,对江书鹏也是欣赏有加。
先帝和新帝都喜欢江书鹏的书法,赏识他的才华。
江书鹏放缓脚步“妹妹今日怎么了?”
素妍问:“三哥,这几月我们江家的风头是不是太盛了?”
江书鸿笑了起来。“我们江家算什么,风头最盛的是镇国公府、傅右相府。前一段舒家的风头最盛,舒贵人买凶行刺皇后,触怒皇上,剥夺舒国舅爵位,一家流放岭南。如果不是看在太后的面子,只怕皇上直接就下令斩头。”
新皇恩威并重。素妍再不敢说他优柔寡断。心肠太软。
是因为她的话改变,还是旁的原因,素妍不晓〖答〗案。
在她眼里,似乎所有人都变了。
江书鸿变得越加沉稳。
江书鹏却变得更为坦荡磊落。在曹家、李家、何家的危急时能伸出援手,皇城官宦哪个不说江家是重情重义的。
可,就是这样的好评,也让素妍不安。
江书鲲道:“皇上让人心生敬重。”
早前以为新皇年轻,恐怕登基之后很难服众,接二连三地处理好几桩大案,满朝文武谁还敢小窥新皇?哪个不是步步谨慎,就连崔左相也忙着想法子自保,更不说旁人。
江书鹏与素妍并肩而行。时不时温和地看着她的侧面。“妹妹,你近来还是小心些,与唐观传出闲话来到底不好,万一传到左肩王府和琰世子耳里……”
素妍微微挑眉“身正不怕影子斜。”
“我们几个做哥哥的自是信你。可琰世子也一样信你么?”
江书鹏一片好心,脸上写满了对她的关切之情。
素妍轻声道:“三哥,我自有分寸。我统共没见过他几回,怎的冒出首《美人赋》来。”
江书鲲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一家有女百家求,得月阁是什么地方?我们做哥哥的都没进去过,旁人更不屑说了。”
别人要咬舌根,由得旁人去,只要他们做亲人的相信自己的妹妹就成。
江书鸿道:“明儿就打发了他,免得再生是非。”
江书鹏与唐观接触了几日,知晓此人颇有才华,假以时日定在他之上。
素妍垂首,并不支声。
经过如意堂时,白菲提着竹绡灯笼站在一边,欠身行礼。
江书鹏道:“小心服侍着郡主。”
白菲应答一声“是”。
素妍道:“哥哥也早些歇下,明儿是沐休日,记得帮我点评一下书画。回头画裱好了,准备送到拍卖行去呢。”
江书鹏问:“得了银子还送到杏林书院去?”
素妍摇头“这回不是。这回准备给晋地籍的老宫女做嫁妆用。”
江书鲲道:“怎的想起一出是一出。”
素妍对江书鸿道:“大哥,你回去告诉大嫂,这几日避着娘些,我担心娘那口气没出,还得找了机会撒在你和大嫂身上。每日请了安,让大嫂寻了藉口避开。”
这个妹妹,想得比他还多。
江书鸿说了句“知道了”。
素妍领着白菲走远了。
兄弟三人还望着她的背影。
江书鸿道:“妹妹机灵古怪,今天没把睦元堂的屋顶给掀了。我瞧着她心里发怵。”
江书鲲笑,忆起她大闹睦元堂时的样子就忍俊不住“动作、语气、气势还跟母亲有九分神似。”
江书鹏有些听不下去,哪有这样说自家妹妹的“大哥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今儿这事如果不是妹妹替你解危,要是娘真的发怒大闹起来,可没这么容易收拾。以娘的脾气,要是知道五弟一家下了大牢,我和大哥一个也跑不掉,臭骂一顿是轻的,又哭又闹才让人头疼。你们可别说,在这家里,能治住娘的真只有妹妹一个。她这一招,你们谁试了有用?谁也没用,就她用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