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团,直骂他们比孩子还不如。
几个人自在一边坐下,说起话儿来。
曹玉娥道:“听我爹说,三爷许要外任了。江南有官缺,吏部得了皇上的旨意,要从各部院挑选得力官员前往江南、晋地任职。”她面含忧色地顿了一下,“也不晓得晋地还是江南?”
若在过往,江南的官职倒是极好的。
新皇登基就派了吴王府昔日的大管家石开做了大都督。
石开是新皇一派的人物,是由新皇亲手提拔起来的官员。石开之妻花氏是新皇的乳母,她的两个儿子全是吴王府的忠仆。对此人可谓是破格录用,自对新皇一片忠心。石开到江南不久,就查出江南贪墨案,江南一带七成的官员都有问题,一下子杀三成、贬两成,再流放两成,留下的三成官员更是人人自危,不敢行差踏错。就连姑苏安国公家这样的勋贵门第,都被他一查到底,剥夺爵位,弄了个举家流放襄平。
李碧菱问道:“这两地的案子都结了?”
九公主道:“晋地的官员倒是贬杀了一批,九月十一至九月十三,西菜市口天天都在砍人,多的一天杀了八百多人,最少一天也得一百多人。”
素妍静默地听她们说话。
九公主道:“江南贪墨案中有些与静王党有牵扯的,也杀了不少。单纯贪墨的,有的贬官流入,有的永不录用贬为秀才,亦有些年轻却是有才能得已恩赐,准予参加明年的科考。”
李碧菱道:“听说刑部顾大人升任为刑部尚书了?”
这个顾力行,是吴王被立为储君前最忠心的支持者,那时为表忠心,把最心爱的女儿许给吴王为妾侍。
此人如今得了明镜候的赐封,更是越发上心了,下手狠决,半点不留情面。
曹玉娥道:“我也听说了,说是九月二十八时之前的刑部尚书被弹劾是静王余党,下了大狱呢。”
女人们说着朝廷里发生的大事。
虽当成闲事在说,可回想起西菜市口的事,个个不寒而颤,偏新皇下令,还让各官员前去一观,并令官员们携上子弟一并前往,目的就是告诫众人:人不触犯当朝律例,若有犯律,罪及处斩的,决不容私。
素妍笑问:“阿九,前几日哪几位小姐选为嫔妃了?”
“都察院冯大人家的小姐、太医院姚太医家的小姐双双被选为贵人,冯贵人特赐封号丽,姚贵人赐封号雅,二位贵人自是做了两宫主位,这二位最是抢眼的,不仅人长得美,琴棋书画、诗词歌舞无一不精。两个正五品的才人、两个正六品的美人。”
李碧菱轻叹一声,“这回选出的十八名秀女,个个都是极好的。听说落选的还要参加明春的选取,太后发了话,不许她们配人,得过了明春选秀之后才成。”
九公主笑道:“皇上近来赐封上瘾了,丽贵人刚入了宫,一夜恩宠,次日就赐封了都察院的冯大人为三等阿正候。”她笑着剥了花生吃,动作优美,“昨晚是雅贵人侍寝,今晨就封了姚太医为三等仁济伯。大家都说,谁要是侍了寝,就能给父兄挣上爵位。”
曹玉娥抿嘴笑,并不接话。
这是皇家的事,九公主可以说,但她不能说。
九公主瞧着素妍,“你回头可得劝着些,再这样下去,等明春秀女入宫,天下、皇城满地都是公爵,但凡有女儿为嫔妃的都封了,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到时候还不数百个爵位。”
曹玉娥一脸疑惑,张望着看着其他几人,“这不是御史们的事么,自有他们谏言。”
九公主**粗话,“御史算个屁,都察院里不晓得有多少静王党人呢。个个都怕惹怒了皇上被拉去西菜市砍头。他们说上一千句,还不及我家小姑姑一句呢。”
曹玉娥不可思议的张口结舌。
李碧菱轻声道:“阿九说话越发不成样子,小姑姑是待字闺中的小姐,哪能过问朝廷上的事。”言辞之中,多偏护素妍的意思。
九公主尴尬地笑了笑。
曹玉娥却在心下兜了一圈,御史的话不如安西郡主说的管用么?真真是奇事儿。
素妍面无表情,一副与她无干的样子,悠闲自如地道:“我瞧着,我们府里隔三岔五的,众妯娌女眷属们办个茶会、酒会的倒也不错,大家可以说说话,免得闷着了。”
九公主忙道:“小姑姑这话我爱听,我们几房就轮流做东,今晚这顿算是小姑姑的,接下该是大嫂、二嫂、三嫂、再是我……”
曹玉娥道:“三婶、六婶便不算了么?”
素妍道:“三太太最是爱面子的,你不算她,回头找你说话。且把她算上,下次就轮她,六太太坐月子,等她出来再让她补,六房置下的三家店铺说是生意不错呢,也是有钱人。”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