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没底,对于恪靖候府她所知晓的少之又少:从西北战场回来的有功将士,公候爵位是他们父子拿命换来的。与镇国公、平国公、荣国公府都能说上好,想到最后这点,封晓纯就露出了笑颜。
又不是做妾,这是求娶平妻,虽不如元配,可那元配是个乡下山野女子,大字不识,居然在府里养鸡鸭种菜地,这传扬出去,也太丢面子了。
封晓采被前面的夫家休了,可也不是真的不能生养,早前也怀了两回,只是每次都未能保住,第一胎被姓孙的混蛋给打得落胎了,第二胎也因封晓采提水滑胎,这才让妾侍得了势,给了婆家要另娶的藉口。
不多会儿,封晓采穿了件水蓝色的缎袍出来了,头上戴了两枝钗子,左右各别了一朵绒花,身后跟着一名婆子,又有一名丫头。
陆康只见一个仿若仙子般的女子款款而来,眼睛都瞧直了。
皇城的美人不少,能如封晓采这般有风韵,又举止得体的大家闺秀真不多见。
是他很少见女人!
同样的衣衫,在江书麒眼里是冷,在陆康眼里就是下凡的天仙。
韩氏轻咳一声,推了陆康一下,陆康羞涩地低头。
封晓采走到封晓纯跟前,欠身行礼:“姐姐唤我?”
听听这声音,可比马氏那大嗓门悦耳多了。
陆康越发满意。
他是西北战场回来的,见多了夫亡改嫁的寡妇,甚至还有娶营ji为妻的将士,与他们相比,这杜小姐真真是冰清玉洁,何况人家相貌清秀,跟朵花似的,配他是绰绰有余。
封晓纯笑道:“这位是恪靖候世子陆康将军,是上门来向你求亲了,你若愿意,当着韩媒婆的面就把婚事定下了。”
封晓采低头小心地瞥了一眼,见陆康相貌倒也生得端正、威武,如同英雄一般,一身得体的铠甲战袍,还披着玄黑色的斗篷,威风凛凛,心下也生出几分好感。
封晓纯怕她害羞,拉了她去里屋说话。
待再出来,封晓纯笑道:“妹妹应了。就这么定了。”
陆康道:“此事不易久拖,就近挑个吉日订亲如何?”停了一下,“马氏原不是会主持中馈的,过了门,就是府里的当家主母。我的意思是越快越好!”
他怕啊,陆平安闹出一出是一出,早前说马氏怀孕就同意他娶,结果他相看了五次,每次瞧着就要要了,硬是被陆平安给搅合黄了,闹得人家再不敢把女儿嫁入恪靖候府。这回陆康与父亲大吵,陆平安一怒之下应了,天晓得过两日会不会返悔。
韩氏道:“梁奶奶不知道马氏,真不是个会打理后宅的,把好好的靖候府搞得像乡下庄子还不如。”
“等封小姐过了门,我便打发了马氏去庄子里。封小姐过门虽是二奶奶,也是正经奶奶,这一点杜奶奶不用担心,你愿意把妹子嫁给我,我自会待她好。我是粗人,不会说好听的,但每说一句话,都是一个唾沫一个钉。”
封晓采到底是嫁过一回的,封晓纯也不好拗着,万一人家不同意了,这好好的亲事就泡汤了。
封晓纯赔了个笑脸。
陆康更是着急,对着外面喊了声:“来人!”
立时有小厮进来。
陆康道:“把算命先生请进来,合合八字,再……再就近挑日子。”
来的路上,陆康连算命先生也带上了。
这一点,也是从江家听说的,今儿虞氏要给江书麒和杜家小姐订亲,直接把算命先生请到家里合八字,一听说二人是天作之合,当时就换了庚帖,订下亲事。
算命先生自然大为称赞,说如何如何的天作之合,命定良缘。
封晓纯安心。
陆康当即就让挑选就近的吉日,算命先生一番沉吟挑了十月二十二。
封晓纯惊得目瞠口呆:“二十二,不就是明日么?这也太紧了些?”
陆康说得更干脆,“不紧了。本将军为了等这日,等了快一年。我回府再备几抬聘礼,梁奶奶放心,我府里备好了嫁衣,是着宫里针工局做的,封小姐穿上定能合身,回头就随聘礼送来。”
韩氏当场帮忙换了庚帖,又写了婚书。
陆康道:“这婚书好,马氏虽是元配,没得这东西。”
言下之意:马氏虽是元配,官府备案里却不是他的妻子。
封晓纯一脸慌色,从未见过这样订亲,又这样成亲的,从订到成只得一日时间。
“陆将军,要不再缓两日,我做姐姐的,也好为妹妹置备些嫁妆。”
陆康抬手一扬,“本将军不在乎有没有嫁妆,本将军娶的是人,又不是那些嫁妆。”
封晓纯说了几个“这……这……”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