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
马氏愣在一边,满腹的不甘心,却又不得不退让。
万一封家人因为女儿做了平妻,不肯添妆把那些店铺、田庄带到皇城来,岂不真的就得不偿失了?
让她做平妻?
封晓采与陆康祭完亡灵,移身到花厅。
有小厮来禀:“陆将军、奶奶,梁家的老嬷嬷到了,说有些不放心,特意过来瞧瞧。”
封晓采笑道:“快请。”
来的是封晓纯的乳母胖嬷嬷,唤的是胖嬷嬷,却并不胖,只是长了一大饼圆脸,瞧着富态。
胖嬷嬷见了礼,笑道:“二姑奶奶,昨儿一早大姑奶奶就遣人回卫州报信了,说你嫁了个好婆家,让大奶奶、二奶奶帮忙把你的添妆备好。大姑奶奶让我过来瞧瞧,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还有,大姑奶奶说,皇城北郊三里口有座五百亩良田的庄子,百业街上又有两家店铺,都拿来给二姑奶奶添妆。”
胖嬷嬷瞥了眼一边站着的华衣妇人,一个倒还长得清秀水灵,另一个就是穿着像样的衣服,那举止着实粗俗,又看了眼发须花白的陆平安。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慢慢打开来,“这是北郊良田庄子上的地契,还有百业街两家店铺的房契。这两家铺子的生意都是极好的,大姑奶奶说,先归到二姑奶奶名下,你是会打理的,就算卫州大爷、二爷的添妆晚些,也不至让你手头缺了花用,两家铺子每月赚得不多,也就四五百两银子。大姑奶奶说,让你先委屈一阵子,卫州的添妆到了,日子也就好过了。”
陆康一脸错愕:“这些……都是大姨姐给我们的?”
胖嬷嬷笑道:“如今是一家人了。大姑奶奶看二姑奶奶寻了好婆家,心情大好。你们不知道,二姑奶奶是大姑奶奶亲手带大的,说是姐妹,可比寻常姐妹亲近得多。二姑奶奶只管收下,好好儿地过好自己的日子。”
陆康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我每月的俸禄都不过几十两银子,这两处铺子就能挣四五百两。”
胖嬷嬷尴尬一笑,“比不得江家的拍卖行,一月是几万两的进项,好歹也有个进项不是。这两家铺子,一家叫作‘十全货行’,一家是‘云裳布庄’。”
大姨娘站在一边,听到这两个名字,心头都是一震,十全货行她是知道的,云裳布庄也知道,可都是大店铺,一月四五百两银子的进项,恐怕一月四五千两都有了,那两家铺子可是极大的。
早前,卫州封家在皇城也有些名声,祖上由商入仕,有偌大的家业。
看来早前巴结、帮衬马氏现下得改变了。
大姨娘走近马氏,推攘了一下,低声道:“听到了没有,人家大姐一出手都比咱们的大腿粗,她是不能生养的,为了你女儿、儿子,你得忍忍。”
马氏六神无主,不甘却不得不低头的现实,交织于一处。
大姨娘到底不到双十年华,而陆平安已经是六旬老头,她很清楚的明白,一旦陆平安百年之后,她的命运就得由陆康掌握,是万不能和陆康作对,更不能和主母作对。
阿如领着小厮进花厅奉茶,陆平安径直在上位落座。
陆康与封晓采选了左侧坐下。
大姨娘取了一盏阿如手里的茶水,笑盈盈地走向封晓采,“贱妾吴氏,恪靖候府上下都唤我一声大姨娘。吴氏向世子奶奶敬茶!”
封晓采微微一笑,“大姨娘客气了。”
世子奶奶,前面冠了世子二字,大姨娘这是在说,自己承认封晓采为主母。
马氏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向前,取了阿如手里的茶,学着大姨娘的样,偏手足动作显是笨拙而粗俗,“妾身马氏,给姐姐敬茶!”
胖嬷嬷愣了一下。
早前不是说让封晓采为平妻么,怎的元配马氏敬起茶来。
无论怎样,马氏敬茶,这是在说马氏自甘为小,她家二姑奶奶是大的。
胖嬷嬷因奉命来添妆,居然瞧见了这一幕,回梁府一说,指定封晓纯会欢喜。
封晓采接了茶,轻尝了一口:“你既唤我一声姐姐,往后我自会指点你一二。有句话要是我说了,妹妹可别多心。”
马氏低着头,“姐姐说吧。”
“你何必在恪靖候府养鸡、种菜呢,郊外庄子里数百亩的地,你喜欢种,种多少都可以。就那么大点的地方,就算你养得再多、种得再多,又能多出几个钱。再则,养鸡种菜的粗活哪是你一个奶奶做的?吩咐两个婆子就能做好。”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