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应答了一声“是”,“奴婢这就去吩咐。”
她坐起了身,她哪有资格颓废,只能如昔地生活。
就算姻缘受挫,她依旧是江素妍,依旧得活下去,为了最终的结局,她也得坚持下去。
就算宇文琰娶了别人,她的世界里,还有父母,还有兄嫂,还有江家这上上下下那么多的人。
对,她必须振作。
素妍又唤了白菲,让她给自己备了香汤。
白菲知她心情不好,虽然天亮,还是让人烧了汤,将香闺里烘得暖暖的,这才令丫头们搬了浴桶上来,又加了热水。
素妍道:“白菲,你下去,我这里不用服侍。”
白菲应答一声。
江家高墙外,宇文琰站在墙下:为什么?为什么这么果决,连最后的机会都不给,说退亲也就退了。
她曾言说,心系于他,原来就是这么个结果?
他一定要再问问她的意思。
是他的想法重要,还是他娘的看法更重要。
宇文琰纵身跃上高墙,飞身进了文忠候府,还没走几步,就听到几声狗吠之音。夜色里,移来几只灯笼,领首的来人提着灯笼,笑道:“是琰世子啊!”
宇文琰微愣,这条路他走了太多回,怎么就惊动了江传业?
江传业笑容款款,彬彬有礼地道:“请琰世子不要再入候府了。”
宇文琰道:“我一进来你就知道了?”
江传业道:“是啊,我知道你是从厨房地边过来的。大厨房那儿,我娘已经下了令,夜里过了二更,就不许下人出入。这围墙上的机关已经重新修改了,是小姑姑和六婶婶亲自动的手,府中七八十人忙乎了一天才弄好……”
宇文琰顿觉一盆冰水泼下,凉透身心。“她……拿我当贼防?”
他与她之间有过那么多美好的回忆,却不足让她抛开左肩王妃的偏见与他在一起。
江传业冷笑,笑罢之后,厉声道:“琰世子以后别再来了。你母亲和傅家做了那么多伤害姑姑的事,我们江家不会原谅的。错的明明是旁人,反怪到无辜的小姑姑身上,这世上还有没有天理?”
宇文琰看着离自己不远的江传业,“我娘是对安西有成见,可这也不能全怪我娘。如果安西没和唐观……”
“闭嘴!”江传业厉喝一声,今儿江家上至江舜诚,下至府里的小厮、丫头对这事个个都憋着一团怒火,“小姑姑是什么人?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算出门也有你派来的护卫跟着,你不信她便罢,还说什么唐观和她,你这不是在伤她么?你非但不能保护她,向世人澄清事实,她还因你而受累……”
任是旁人如何看,对于素妍来说,在意的家人,更在意宇文琰的看法。
宇文琰见他生气,自己还生气呢,素妍昨晚就与他说了一声,今晨就让沈氏去退亲了。
他们这一段感情,难道就这么了了。
他也不想怪,可已经这样了,他深知她不易,不过是说了几句气话。“她要是真懂,就不该见唐观!更不该和他传出那风言风语。”
江传业大叫一声,“我看你今晚闯进来,根本就是惹事的!你当我们江家人好欺负是不是?虽然我的武功不如你,可你若是想打架,只管使出来。”
这是江家人,是素妍的家人,他不能伤害,要是真的出手,素妍更不理他了。
宇文琰虽然生气,却还有几分理性。“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什么是她因我受累?”
“你不清楚吗?去皇城官衙找白大虔大人,他会告诉你真相!傅小姐看上了你,你母亲看上了傅小姐,傅妃为了让她妹妹成功嫁你为妻,便派了下人找乞丐编排小姑姑与唐观之间的事,连损毁小姑姑名节的诗都是傅妃姐妹买人写的……而你母亲却信了这些事实,让所有人都以为,是我小姑姑行事不端!这样说你还明白吗?如若我说的还不够清楚,你去皇城官衙问过明白!”
宇文琰惊得低头,又抬头看着怒火乱窜的江传业。
怎么是这样?
他一直以为,左肩王妃只是单纯的因为唐观的那些诗词才厌恶素妍。
根本没有想到,会有人拿这事做文章,居然会扯出傅妃姐妹来。
“小姑姑她做错了什么?她什么都不知道,就被人中伤、诽谤,甚至成了乞丐口里人人嬉笑、言谈中失德失节的女子!这些不是她的错,是你!要不是你招惹是非,小姑姑根本不必承受这些。你走!从今往后再不要踏入江家。”
到底有多少事是他不知道的?
宇文琰听江传业说出来,惊若雷鸣。
黑暗中,行来了江书鸿与江传嗣,得了消息赶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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