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且再坐坐。”
当年,舒太后明知他心仪素妍,硬是趁他不在就娶了两位侧妃回府。
这回舒太后又来了招釜底抽薪,素妍退亲,他正想着许是能与她在一起的,只不过这需要一段时间,竟被舒太后收为义女了。
他的心很纠结,一面渴求拥有,一面又不能说出来。
此刻突然惊闻舒太后收素妍为义女,他只有满腹的怒火乱窜,就似有人趁他不备,把他守了太久的宝贝给偷走了一般。
康宁宫里,huā氏陪太后用罢午膳,说他二儿媳正坐月子,得回府看着。
太后直笑道:“你也是个有福的。让他们兄弟好好办差,皇上和哀家都是念旧的人,亏不了你们。”
huā氏与丈夫石开,原都是吴王府的家奴,新皇登基,石开做了江南都督,huā氏也成了正二品的诰命夫人,两个儿子亦都在十六卫里任职,一门荣宠,沐浴皇恩。
出了康宁宫,就见大总管的干儿子,那个唤作小邓子的太监正在与康宁宫的内侍说话,她隐约听见他们的对话。
小邓子道:“皇上听说太后收了安西郡主为义女,正在凤仪宫大发雷霆。唉,你说这是谁出这么个主意,让太后收了安西郡主为义女?”
看似聊天,却透露出皇帝大怒。
huā氏心头一颤,这事儿要是太后自己想的便也罢了,偏是她出的,她只是想着皇帝许早就放下了,瞧这样子,皇帝压根没放下安西。
惨了!
这一回掳上虎须了。
huā氏胆颤心惊地出了宫,一想到这事,就怕大祸临头。
要是惹怒了新皇,他连太后都敢顶撞、怒斥,自己不过是他的乳娘,万一追究起来,随便寻个罪名,全家上下就……
huā氏一回到家中坐立难安,急得在屋子里打转饶圈。
新皇坐在膳案前,不吃也不说话,只生着闷气。
不多会儿,消息就过来了,大总管斥了左右,小声禀道:“康宁宫那边说,虽最早提议的是云芳嬷嬷,连镇江候夫人也跟着附和,但安西郡主不信,太后就亲自开了。””
早前太后遣退左右,让云芳禀报,三人低声商议的事却打听不出来。
新皇觉得哪里不对劲:“太后只见过安西一回,何来收义女的事?这分明是一早就想好的主意。”
杨云屏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暖声道:“瞧这样子,倒真是太后的意思。”
新皇瞪了一眼,依旧是一肚子的火“派人告诉太后,莫忘先帝遗诏……”话未说完,又觉不对,这又不是前朝政事,这是私事,让太后记住什么,自他登基,舒太后除了在他对付舒家的事上说了几句话,也没干涉过政事。
先帝留下那么一道遗诏,原是担心新皇年轻失父,舒太妃独自辅养新皇,新皇年轻会被舒太妃借机控抑,让舒太后干涉朝政,给天下和朝廷带来祸患。
大总管等着他说后面的话。
新皇道:“罢了!不用传话了。这事指定是有人出的主意,继续查!”
大总管应声。
朱雀禀道:“皇后娘娘,安西郡主求见!”
新皇一阵惊慌,故作镇定地道:“来人,把大殿清扫干净!”
坐在桌子前,大总管另取了一套碗筷,他佯装平静地用起膳食。
杨云屏看着这样的新皇,被他弄得莫名,同时也清楚地瞧出:在他心里,一直都有安西,甚至在安西退亲之后又有了新的想法。他发怒,他摔碗,甚至他一听说她过来,就让人清扫大殿……这点点滴滴,多像沉陷爱河的少年。
是啊,他才多大,不过二十出头,正是春情盛放之时。
看着他,杨云屏的心里有些悲伤。看着这个比她还小两岁的新皇,似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怎么他就有这么多的面孔,在朝堂上,他从容自如,威严无比,就是之前他发脾气的样子,吓得连她都不敢出大气。
素妍进了凤仪殿,欠身行礼:“拜见皇上,见过皇后娘娘!”
杨云屏调整心绪,笑道:“在太后那儿用过午膳了?”
“是。还陪太后说了一会儿话。想着要出宫了,先过来向皇后娘娘辞行。”
杨云屏看着她头上戴的凤钗,脖颈上又多了一只赤金凤纹璎珞圈,甚是华贵,佩在她的身上,却不显得突兀。
素妍低声道:“禀皇后娘娘,太后认了臣女为义女,赏了两件见面礼。”
杨云屏迷糊着,素妍这些话是与她说的,还是说给新皇听的。
新皇埋头用膳,他越是装得淡定,说明他心里越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