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白菲去大库房寻青霞郡主,很委婉地将素妍的意思说了。
嬷嬷从杂库房里搬了东西,装了满满两车,又来寻青霞郡主,一脸笑容:“还是青霞郡主有孝心,念着叶家舅老爷、舅太太,老王妃还想给公子、小姐们挑些礼物,再挑些贡绸……”
青霞郡主想到白菲说的话。
杂库房里放着摆件瓷瓶与食材等物,大库房都是布料、金银珠宝之类。
青霞郡主笑了一声,“哥哥把杂库房的钥匙给我,是想着要经常进去取食材,碟儿盘儿、瓷瓶又易碎的物件。嬷嬷可是难为我了,我这儿可没有大库房的钥匙。”
嬷嬷皱了皱眉,“王妃说钥匙在青霞郡主这儿呢。”
青霞郡主一愣,思忖着这话的真假。
素妍早前在上房内二厅里,一口咬定钥匙等物在宇文琰哪儿,没道理说在她这里。
想着这嬷嬷是老王妃的心腹,只怕是来诈她话的。
青霞郡主笑道:“哥哥只给了我杂库房的钥匙。旁的也没吩咐,还说大库房也不大开门,府里近来也无大事就不用给我了。”
青霞郡主看着王妃搬了两车好东西出去。食材也好、摆件也罢,全都是最好的。要是大库房的门开了。还能有个好么?指不定好的东西全挑走了。
宇文琰说了要给她照着紫霞的例置备嫁妆的,青霞郡主信。素妍又说大库房的好东西都是她的,要是她连自个儿的东西都保不住,难道还要怪没接手理家的嫂嫂。
她不能冒犯了母亲,只能一口咬死:“不是我不开,是我当真没得大库房的钥匙。请嬷嬷与母亲回禀一声,派人去宫里找哥哥拿钥匙。”
嬷嬷满是狐疑:宇文琰把杂库房的钥匙给了。没道理不给大库房的钥匙。看青霞郡主说得很认真的样子,也猜不出青霞郡主这话是真是假。眼下瞧来,倒似江素妍当真没有钥匙,也没有打理府中事务。
还想着取些贡缎宫绸回卫州呢。这些东西都搁在大库房里。
嬷嬷道:“绣房里倒有几匹上好的料子,还有做好的锦袍,不如就先拿了。”
青霞郡主吃吃笑了起来,“嬷嬷糊涂了么?绣房里做的,是父王和哥哥的蟠龙服。取了蟠龙服给谁穿?卫州难道还有公候郡王不成?”生怕老嬷嬷打上那些女式冬裳的主意,又道:“富贵牡丹、彩绣凤凰的,难道舅母、表姐妹们也能穿?”
对于衣饰,朝廷都是有规定的,除了公候郡王寻常人不得穿蟠龙图案的衣袍。而非皇家公主、郡主、王妃更不能穿彩绣凤凰图案的衣物。
老嬷嬷道:“富贵牡丹的总成?”
青霞郡主想着这样的最多也就三匹贡缎。衣衫也就两三套,道:“嬷嬷只管取去。蟠龙服、彩绣凤凰袍等做好了,派人送到卫州去给父王、母妃。”
老嬷嬷没能让青霞郡主开珍宝库的门,心下多少有些不甘心,却不得不罢手。
青霞郡主一口咬死,她没有珍宝库的钥匙。
这几日,是瞧着青霞郡主看过杂库房的门,珍宝库的大门就没开过。
老嬷嬷不无遗憾,领了下人回上房复命。
老王妃听罢,“青霞这丫头打小就与琰儿好,只怕是糊弄你的呢。”
嬷嬷低垂着头,想了一阵,“老奴瞧着,不像是骗人的。”
老王妃咬着双唇,手紧紧的拽握着丝帕,“哼!她这回倒真拿他当她亲哥哥了,一门心思地想替他守着家业呢。”
嬷嬷神色一凝,再无笑容,再看身侧的丫头,好在都是老王妃的心腹,道:“你们都下去。”低声道,“王妃怎的突然说这种话,要是传了出去……”还不得在皇城掀起一场波浪。
老王妃不以为然,“青霞是什么性子,她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我还不知。要是知晓了真相,你且看看她还会不会真心偏帮着宇文琰。”
她现在是迟疑不定,犹豫着这事要不要告诉青霞,但这事她是告诉过紫霞的,总不能瞧着她的两个女儿做了傻子,真心帮衬着他。
嬷嬷问:“王妃的意思……”
老王妃抬头,似做出一件最艰难的决定,“去把青霞叫来,我有话与她说。”
嬷嬷吩咐了门外侍候的丫头。
不多会儿,青霞郡主到了。想着老王妃遣嬷嬷逼她开大库房的事,心里有些犯疑,又得了素妍的话,她这会儿就一口咬死,手里没有大库房的钥匙。
青霞郡主欠身行礼请了安。
老王妃懒懒地指着一边的贵妃椅,与嬷嬷交换了一个脸色,周围的丫头退去。
青霞郡主忙道:“母妃,我真没大库房的钥匙。哥哥给我的,就只得杂物库房的钥匙,又叮嘱过杂物库房的管事,让他襄助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