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翁爹?
她在乎只是自己的夫君有几个女人,其他的都可以不在乎。
老王妃又笑了起来,“本妃忘了,我难为了她,她从心里一定恨死本妃了,又怎会帮衬本妃?”
她脑子里好乱,这样的拥挤,过往的美好,今日的痛楚,未来的难料,一并的涌上心头,让她难以适从。
老王妃软坐在佛堂偏厅的炕头上,这里如此的简陋,怎么是人做的。
可这儿,还是她的好女儿青霞亲手带人拾掇的。
她说:“母妃,父王说佛堂清修,宜简单。”
不是青霞郡主不给,是老王爷不许给。
那几样可数的摆件,都是她最喜欢的,被青霞郡主一并送到这儿来。
“送入洞房!”一声高喝从前院传来,她的心如堕冰窖。
她就如此可恶,让儿子背离,让女儿生疏,让夫君厌恶,更被儿媳所仇视……
腊月二十日,原是她答应了大哥,说要回去贺寿的。
而老王爷却以“老王妃身染风寒,需要静修。”为由回了叶家,他们也许都相信她是真的染了病。
一天,终于结束了。
夜色已暗,老王爷带着七分醉意,摇摇晃晃地经过佛堂,朗声笑道:“叶飘飘,不要以为你有多好?哈哈,本王瞧了姚妃,比你年轻时还要水灵,哈哈,弃了你这一朵花,本王可以拥有更多,哈哈……”
是恨,是爱,亦或还有其他。
他不想问了,只要他放下,他就可以过得恣意。
他是在炫耀么?没有她,他可以过得更好。而她,失去了他,就失去了幸福和快乐。
而这一切,都是她该得的。
她曾经做过的好,被他遗忘。
而她所有的不好,都被他记得清清楚楚。
老王爷在小厮的搀扶下进了南薰院,这座院子从先帝时就空置中,院里只留了两名小厮居住,每日负责看守和打扫,如今总算有了人气,因为这里多了一个姚妃。
盖头是早前就揭了的,因为程大勇等人找他喝酒,他就又回了会客厅。
芙蓉帐暖,*光无限。
待睡至次日辰时,老王爷才在头疼欲裂中醒来。
姚妃道:“老王爷可要起来?”
老王爷蹙着眉头,拍了拍头,“还要去静堂大厅给贤太妃敬新人茶呢?本王在世的亲人不多了,她是本王的贤皇嫂,你得敬她。”
姚妃恭谨地答了声“是”,将他扶起,令丫头更换了蟠龙袍。
贤太妃正坐在静堂的暖厅里用早膳,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醒来,昨晚也在静堂暖厅歇下的。
素妍与青霞郡主倒是早早过来了,给贤太妃请了安。
贤太妃见青霞郡主一脸懒懒地样子,“风寒可好些了?”
青霞郡主笑道:“还是我嫂嫂的药厉害,昨儿吃了两顿就好了大半,比太医开的都管用。”
素妍知她是装病,也不点破,笑道:“她是近来太操劳,虚火浮燥所致,太医们念她千金之躯,不敢下重药,我可是下得狠手的,下了两味重药上,没想对她倒还真管了用。”
青霞郡主道:“下回再生病,就找嫂嫂开药。”
素妍道:“她倒是半点不装病的,睡了一觉风寒大好。我正睡着呢,就被她给拉起来,说要见新姨娘,耽搁不得。”
贤太妃指了指一边,“你们且坐,可用过了?”
青霞郡主道:“我在琴瑟堂里陪嫂嫂一起用的膳。”
贤太妃喝了一碗清粥,漱了口。
老王爷领着姚妃来拜见。
二人跪着给贤太妃奉了茶,贤太妃一早备了礼物,给老王爷一个封红,又给了姚妃一对金镶玉的镯子,“这原是先帝赐给我的,瞧与你倒也有缘,今儿就赏你了。愿你们早得贵子。姚妃,你记住了,你虽是侧妃,行事却不能越了左肩王府王妃和老王妃去。按照皇家的规矩,每位亲王膝下,有两个儿子可得赐封,一个为世子袭王爵,一个可封赐候爵。你若诞下庶长子,王爷便可奏请皇上,封赐候爵。就是生了女儿,也能赐封为二等郡主。”
一等郡主,如青霞郡主、素妍都是正二品的郡主。
二等郡主便降四级,为正四品郡主。
又有三等郡主,再降四级,为正六品郡主。
这也是皇家为了区别嫡庶之别的缘故,庶出永远不能越过嫡出子女。
青霞,不是她的闺名,其实是她的封号,叫得久了,也成了她的闺名,这是先帝亲赐。
贤太妃说这番话,原是想告诫姚妃,不能抱有非份之想,要安分守己,没想这也成为日后老王爷一群姬妾厮杀的原因,个个都想诞下庶长子,想让自己的儿子赐封为候。
皇家子嗣,一旦封为候,是可世袭五代的,亲王之子的候爵可以世袭罔替两代,两代后再降爵世袭,左肩王的亲王爵则是世袭罔替五代的,这是齐惠祖皇帝给宇文谦额外的赏赐。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