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素妍指了指一边的座儿,“姐姐和三个孩子都坐下说话。”
紫霞郡主审视着素妍,瞧着脸色有些发黄,“听弟弟说,弟妹身子欠安?”
素妍笑了一下,“也没什么大碍,前些日子去寺里祈福凉了肠胃,有些不适。”
“如今这天气一凉一热的,你可得保重身子。”
素妍含着笑,“这是今儿一早厨娘新做的绿豆糕,又有长寿糕点房的鸡蛋糕,你们尝尝。”
白莺捧着糕点,递到几个孩子们面前。
他们只瞧着蛋糕,各人取了一块,白莺小心地将盘子放在一边。
叶卿卿咬了一口蛋糕,大声道:“娘,这个糕点好吃,我从没吃过这样的糕点,又甜又酥,还很香!”
蛋糕是桃花状的,拳头大小一枚,最底下是五只蛋糕,然后上面是三只,最上面又只一只,摆放得很是好看。
花厅里整齐地摆放着左右两排贵妃椅、案几,椅上覆上有椅套、地上一溜地摆着椅踏,将脚放在踏上,很是舒服。椅套绣工精美,全是富贵长春图案的。
花厅的墙上挂着一块匾额,上面写着“君子如玉”四个字,又有一幅字写得极好的对联,中央是一幅山水丹青画。
主案上摆着一对花瓶,瓶里插着长春之蕊。
春天,瓶里插的是几枝桃杏,每过三日有大丫头亲自采来插入瓶中。
夏天,花瓶收起,摆在案上的两盆开得正艳的月季。
秋天时,花盆里是两株一尺来高的金桔或四季果都结实观赏花木。
严冬时节,就换成了很是精美的盆景,全是养了多年的松木,古木苍劲,别有一番趣味,偶尔会有一只抱大的琉璃鱼缸,里面养着几只好看的锦鲤。
两侧的宾案上各摆了一只不大的官窖瓷花盆,盆里栽着盛开的兰花,或君子兰,或金边兰,都只一棵,却是养得极好的,这让偌大的花厅多了几分雅致。宾案上坐着人的地方又摆了糕点、饯果。
三个孩子很快就吃净了一盘蛋糕,绿豆糕只大表少爷尝了一口,只咬了小半口便不肯再吃了。倒是对宫里赏赐的饯果感了兴趣,三个人抢着饯果吃了起来。
紫霞郡主的目光穿透通往偏厅的珠帘,隐隐能瞧见那是一间只得花厅三成大小的小偏厅,倚窗的地方是小榻,榻前有张案几,几上放着两套茶具、杯碟等物。又摆了几把贵妃椅,亦配有案几,每张几上有只花瓶,瓶里插着新剪来的桃花。
“弟妹这儿当真雅致得很。”
素妍带着笑,“都是按照我和王爷喜欢的样子布置的。”
人家是公候之家的小姐,也是先帝赐封的二品郡主,早前还有三县为封地,便是亲王之女虽有封号却也没封地的,说起来可不比她们这些皇家金枝玉叶的郡主还要高贵。
紫霞郡主赔着笑脸,对同来的丫头道:“带大小姐和少爷们到外玩去。”
丫头应声,领了叶卿卿姐弟要出去,大表少爷目光落在那盘饯果上:“姐姐,这果子真好吃,我能不能多拿点。”
叶卿卿气得咬唇,正在训斥,只听素妍对一边的丫头道:“回头包一斤送到怜星院去。”
白莺有些不高兴,主要是听说叶卿卿要住飞雪阁的事,还因为这事动手打骂丫头。“王妃,这可是皇后娘娘赏给你的呢。”
“且包一斤送去给表小姐和表少爷们吃。”
叶卿卿面露诧色:难怪这么好吃,原是从宫里来的。
小表少爷厉声道:“你这丫头,舅母都说给我们一斤,你在这儿磨蹭什么,快给我们包!”
紫霞郡主秀眉横竖,正待发作,叶卿卿已先一步训斥道:“不许胡闹失礼!”
小表少爷垂下小脑袋。
叶卿卿欠身道:“姑娘别与我弟弟计较,他年纪小不懂事,我代他向你赔礼。”
如果不是叶卿卿那张与老王妃太过相似的面容,素妍会觉得这是个通情达理的孩子,她也不想轻瞧了这孩子,可她着实生不出好感来。笑道:“卿卿当真是个懂事的孩子。”
紫霞郡主道:“在卫州时,两个儿子像皮猴一般,幸亏有她帮忙照看着。”
白芷包了饯果,不用送到怜星院去,小表少爷站在小杂房外面等着取呢,拿了饯果才与叶卿卿姐弟离去。
紫霞郡主寻了些话题,“弟妹如今在王府可住得习惯了?”“弟妹身上的春裳真好看,不知是哪家绣房做的?”瞧瞧你头上的珠钗,一看就是极好的。”
素妍一一答道“已经习惯了。”“这是宫里针工局绣娘做的春裳。”“珠钗是内务府监造的。”
她不主动与紫霞郡主说话,她原是与紫霞郡主初次见面,着实找不到话说。
紫霞郡主却有种坐立难安的样子,纠结再纠结后,方道:“听说弟妹在皇后娘娘面前也是能说上话的,还是太后娘娘的义女?”
素妍笑而不语。
她在等待紫霞郡主后面的话。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