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英明,皇后更是贤惠,不会无缘无故晋了玉贵人的位份,到底是什么事?”
叶海虹突然来了个几级升位,就连皇后都厚赏了许多东西,皇帝亲赐的封号,一下子入了皇帝、皇后之眼,也太奇怪了。
她站着毓华宫的宫主之位,毓华宫里要么是美人、才人,还没有一个贵人呢,叶海虹做了贵人,离嫔位也只一步之遥。
不光是雅嫔,禧嫔、良嫔也在猜测连连。
张淑人捧着新熬的鸡汤给良嫔,好奇地道:“你与你小姨自来是极好的,可知这是何故?她怎帮玉贵人了呢?”
良嫔张锦绢吃了几口,坐月的鸡汤,除了淡淡的咸味,便没有别的味道,花椒、麻椒都是不放的,为何不放,她不知道,这是祖上留下来的规矩,就算是鸡肉,也吃豆花鸡、白鸡、黄鸡的,黑鸡、麻鸡一律不吃。据说黑鸡吃了将来会眼睛发黑,麻鸡则是头脑眼花。
同样是鸡,为了图个健康吉利,黑鸡、麻鸡是不能吃的。
良嫔淡淡地道:“许是因为玉贵人是叶家女的缘故,娘忘了,左肩王可是叶氏养大的。”
张淑人不知其间内由,懒与追问,道:“皇上给二公主赐了名,这封号还没定呢。”
良嫔不急,端妃的长安公主没了,她的女儿就成了大公主,这封号是早晚的事儿,通常许多公主没有名,只得一个封号,以封号为名。皇帝能给二公主赐名,她已经很高兴。
先帝的九公主无名,只一个乳字,是九公主亲娘取的,唤作阿九,这是因她是先帝众公主里排序第九,九公主是先帝最宠爱的公主,她如此,旁的公主许多连乳字都没有,以封号为名。先帝的众公主里,有乳名的也就大公主、而今的云阳大长公主,闺字元娘;其他的要么是生母取的乳名,要么是以封号为名。就是镇国大长公主,也只得一个“六六”的乳字,这也是因她排序为六的缘故。
在皇家,更重皇子轻公主,皇子的名字一早都由钦天监、礼部选定,多的五六个,少的亦有两个,呈给皇帝定夺,最后再选定一个。
昏暗月光下,两条身影近了“修园”。这里终究不如皇宫,那般钟灵毓秀,重檐斗拱之间,韵味华美,只让人移不开眼。但修园,却自有一种清幽雅致,风流蕴藉,如此神仙居住的地方,偏徒留一股伤悲。
这里虽是宇文诲所建,却是先帝父子最喜爱的地方。
这里曾云集了天下最有才华的名士,曾歌舞昇平,见证了一位皇子与一个商贾之女的动人爱情。
一切,都从宇文诲落败帝位之争,“畏罪而死”后落幕。
随着他一起消失的,还有天下闻名的十二美人,她们的美至今还被文人墨客们赞美着。
宇文琰伸手握住素妍的纤纤玉手,手指微凉,认真地道:“皇上今晚当真会来么?”
素妍把话已经捎到。
要是新皇不来,许是被什么事缠住了,既然说好今晚要来,她与宇文琰且先候着。
她扬首望着夜空,这样的月色已有上千上万年,所有的景物都显得隐隐绰绰,明月照今,也照古人,在这样的月色下,有多少离恨,又有多少悲喜。
附庸山人的故事里,一定有一段不为人知故事。
先帝曾言,宇文诲、宇文谦是他真正的兄弟。宇文琰曾经不能讲,但现下他偶尔有些明白了,宇文诲当年的“夺嫡”许有一段旁人不晓的隐情。
车轮的辘辘声在月夜中听来分外清晰,修园本在皇城之外,与皇宫并无直通之路,只得由宫外绕道出城而行,沿路经过官宦府邸、外宅,一草一木都是天然雅致。这一刻,却于瞬间感受到凝滞的氛围!
素妍快走几步,静立于修园大门之侧,新皇领着几位武艺高强的侍卫与杨云简而至。
她蓦地忆起,这几日在金吾卫当值的正是杨云简。
宇文琰迎了过去,钟一鸣去叫门,看门的门丁见是主子,恭身相迎。
一行人进了修园,穿廊过桥间,就到了“谆谆教诲”阁,待得近了时,阁楼内的人,似又警觉,挑起了层层窗幔,灯光突地映了出来,看守修园的老太监吃惊不小,吓得几人连连跪地:“皇上,奴才该死,竟不知这里面有外人。”
新皇扫了一眼,“不怪你们!都下去歇着。杨云简守在阁楼周围,左肩王、左肩王妃陪朕进去。”
杨云简应声,领了众侍卫在四下守卫。
阁楼之内,附庸山人正双手负后,昂首挺胸地看着墙上挂着的十二美人图,这些画,有的是早前所作,有的是近期所绘。第一组有十二幅,每幅都配有相应的花,或迎春、或桃杏,与她们的各自的绰号相映。另一组,亦有十二幅,一看就是早年所绘,幅幅栩栩如生,连头发丝都能清晰可见,可见每一幅,都倾尽了绘者的心思。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