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那这后面的两个分叉,是不是也要安上车轱辘?三个轱辘一块往前走,跟牛车一样?”
“对了!二弟你就是聪明!”阿圆向来不吝啬夸赞,白老二的脸膛在嘎石灯下发出绚烂的光来。
“为了让前后三个轱辘一起转动,还要安装一根可以连接可以运动的车链子,像这样,安在圆圆的齿轮上面,齿轮转动,又需要给予它力量,再安装两个脚蹬子,人就可以骑着它到处走,最后,在后面的两个轱辘上面安装个车斗,木头做的,或是铁做的都行,就又可以拉人和装东西——”。
姑嫂二人围着一盏嘎石灯,按着一副铁架子,勾画了十几张毛边纸,才把三轮车的构造与原理彻底分析清楚。
白老二的眼神,已经不仅仅是敬佩的看着嫂子,那得算是敬仰!
在他的脑海里,已经可以近乎清晰的设想出这个三轮车的形状,人可以坐在一个小座位上,双手把握着方向,脚下轻松的一圈圈儿蹬着脚踏板,车轱辘就转动起来,随你走向任意一个方向。
多么神奇的设想啊!马上,就要在自己手里诞生了!
男人对于机械类物件的热爱,大多数女人无法理解,所以,阿圆没想到的是,白老二一夜未睡,通宵达旦的琢磨着一张张草图,并在嘎石灯的光线下动手操作着。
从无到有,从有粗糙到有精细,这其中看起来简单,却是操作者无数个实验无数次失败得到的结果。
一根描述中的车链条,就足足花去了白老二的三个日夜,如何环环相扣,如何灵活运转又契合在齿轮上面,都要一点点儿摸索探寻。
第一辆土里土气傻帽般的三轮车打造出来的时候,阿圆的砖窑已经开始兴建,划地形,挖地基,清红胶泥,工地上热闹的不比寻常。
贾师傅首先在荒地上搭了几间茅草屋,他和几个泥瓦工就住在里面,还有十几个临时雇工,是阿圆又托请了李叔叫来的老实汉子。
卢管事也会抽时间过来瞧瞧,从四面八方搜罗来的干硬的土坯,也被一趟一趟的运进来,阿圆忙着在临时的灶台上煮水烧饭,常常忙得脚不沾地。
白老二就是在这种忙乱中找来了,又激动又忐忑的大叫着:“嫂子——你来看——”。
他为三轮车装上了最后一个车闸机关,就立刻兴冲冲地推了过来,只可惜这三轮车很不听使唤,让它往东它偏往西,让它前行它偏后倒,脚蹬子还一个劲儿的打他的小腿儿,白老二推这么一段距离,那容易吗?
可就算是这般辛苦,自家嫂子竟然一看三轮车就大叫一声:“天啊——这么难看!”
白老二差点儿就坐到了地上,费了这么老鼻子劲儿了,才精心打造出来的宝贝,嫂子不应该欣喜若狂吗?
怎么可能欣喜?黑黑的车架子就不说了,原木色的车后斗难看就难看了,那三个最抢眼的车轱辘,怎么可以还使用牛车轱辘的模样翻版?
哎!丑的,都叫人想吐!
可是,看看二弟马上要哭出来的瘦脸,阿圆慈心大发,跑过来,接过车把,扭一扭,一只脚蹬上踏板,屁股一提,另一条腿一跨,就利利索索的坐上去了。
哎呦——这座子有点硌屁股!
可是,蹬三轮车的感觉找到了!
荒地上,十几二十几个大老爷儿们,就这么目瞪口呆的,注视着一个女子,骑在一辆古古怪怪的车子上,“咯噔噔——咯噔噔”的撒着欢儿——奔驰——
这是一个划时代的时刻,对吧?
阿圆的笑声,那般清脆,那般肆意的洒在荒地上,木轮子的三轮车为她伴奏:“咯噔噔——咯噔噔——”,多么美好的音乐啊!
白老二痛快的蹲在了地上,捂了脸,热泪“哗哗哗”的顺着指缝儿流下去,滋润了这块贫瘠的土地。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动情处。
眼看着在自己手中诞生的新鲜事物,鲜活活的转动起来,像一次次梦中所见到的那样,在人的驱动下奔驰到任意一个地方。
嫂子说它真丑,它哪里丑了?它是一辆多么漂亮动人的车啊!
丑陋的车轮停止了转动,阿圆用了手刹,很灵敏。
她轻盈的跳了下来,没好意思在众目睽睽之下揉揉屁股,对白老二喊道:“除了木轱辘笨重点儿,别的都还不错!来,嫂子教你怎么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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