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像是一个午夜的幽灵,悄无声息的打开阳台的玻璃门,身形一闪,融入黑暗之中。
杨林静静的立在床头,看着床上肢体交缠的两个人。他自幼修习的道家内息,讲究的就是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彼此沟通,合二为一。他此刻就站在这里,几乎已经与黑暗融为一体,无分彼此。
女人雪白丰满的胴体八爪鱼一样帖服在陈朝武身上,脸上似乎还残留着满足后的微笑。陈朝武一身古铜色的肌肤,阳刚健壮,仰面躺在床上。
杨林咬了咬牙,毕竟这可是谋杀!踏出这一步,就不能再回头。可是这个陈朝武实在是太危险,视人命如草芥,若不能破釜沉舟,先下手为强,迟早有一天会死在陈朝武手里!
杨林伸出修长的右手,运足内劲,轻轻一掌,击打在陈朝武的天灵盖。睡梦里的陈朝武四肢猛地一抖,又安静下来。这一击暗含阴劲,表面看上去毫发无伤,但脑内的组织早已被震碎。
深深吸口气,将浮躁的内心勉力压制,杨林快速退出房间,手搭着阳台的窗沿,下翻到第二十层楼。由这个阳台进入到房间里,隐隐约约听到卧室里传出一阵阵销魂的尖叫。杨林微微一笑,在客厅脱下警服,换上自己的衣服,左肩的枪伤一阵抽痛,令他眉毛一挑。收拾好一切,这才施施然打开房门,坐着电梯下到酒店大堂,大摇大摆的离开。
回到医院,将警服胡乱给那个警察套上,就把他按在沙发里。这样就可以解释身上衣服邹巴巴不舒服的原因。
躺在床上,杨林望着天花板,心绪起伏。
一直以来,他都是处在一个被动的位置,随机而动。他还没有完全融入到这个世界中去,潜意识里只是把自己当成一个超然物外的看客。直到刚才击毙陈朝武的那一刻,杨林才猛然醒悟,这个世界因为他的到来,已经发生了变化。其实从他重生后偷渡到香江的那一刻起,一切都已经不同。
必须主动的去创造,去索取,去体味,这是属于你的世界。
受伤后失血加上半个晚上的折腾,困意阵阵袭来,杨林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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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九龙区警署就忙得鸡飞狗跳。
昨晚一件持枪暗杀的案件还没有丝毫头绪,今天凌晨又接到报案,美籍华人陈朝武在丽晶酒店2108号房间意外身亡,死因不明。
督察陈文东是正规的警校毕业,属于警署里的少壮派代表,锐意进取、敢想敢做。而和他们相对立的,则是那些上了年纪的老警员。这些老警员大多从警多年,关系复杂,且多数身居高位,遇事便不免得过且过、稳妥为主。
此时陈文东正和高级督察皮特据理力争:“前脚陈朝武指使手下暗杀杨林,后一刻陈朝武反而在住处身亡,这里边肯定有问题!”
“是啊,我也知道有问题,问题是,你有什么证据?”
皮特是个老外,他不在乎破几个案子,也不在乎能让几个受冤的人一朝得雪,他在乎的是自己能够在退休之前,多收一点黑钱。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更何况是他这样的老人家。他要把有限的精力,投入到无限的收黑钱中去,为自己退休后的生活做好保障,才没有时间去弄这些鸡毛蒜皮的小案子。
陈文东一张英俊的脸涨得通红:“只要是人做的,就一定会有破绽,留下线索。我相信,我一定能找得到!”
“哦买糕的,”皮特被陈文东的固执弄得颇为不爽,僵硬的道:“我是你的上级,你的行动必须听从我的指挥,明白吗?”
“不,我有我的准则,也有我的底线。”陈文东站起身,正气凛然道:“我无法忍受在我眼前发生的犯罪。无论是谁,既然触犯法律,我就要将他绳之以法!”向皮特敬了个礼,转身大步走出去。
目送陈文东挺直的背影走出门口,皮特懊恼的将帽子狠狠的摔在桌子上,怒道:“混蛋!简直目无上级,嚣张跋扈!陈文东,咱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