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不同往日,她要成亲的消息,想必早就洞洞天那小子添油加醋的转达了吧。
瞪了一眼洞洞天,转过头来偷瞧仲雪,见他神色如常,竟不像是有多生气。要不是刚才敲她那一筷子用了点力气,那模样似比平常看着还要温和些。
仲雪仿佛没看见她,一箸一箸地夹着菜,半个时辰之后大约吃得酒足饭饱,才终于对她抬了抬眼皮。
三春可怜兮兮地瞅他,想用柔弱的眼神感化,不过效果似乎不怎么好。
她只好换了种表情,嘻嘻一笑,“君侯大人吃完了?”
仲雪颔首,放下筷子,淡淡地眼神飘在她身上。
她吐舌,“你不生气?”
怎么可能会不生气?仲雪哼一声,站起身来,“你今日收拾一下行李,明日午时会有人来接。”
她假装,“你要出门吗?”
他咬牙,“是你要出门。”
三春叹口气,“这里是燕国。”
“放心,有本侯在定能送你安稳离开。”
三春语噎,她担心的又不是这个。
她说他来了怎么这般安静,原来是心里早有计较。新婚之日新娘子不在,这个婚还有什么结头?
她一点不怀疑他能把她带走,可她根本不想跟他走啊……
这位君侯喜怒无常,又心狠手辣,这会儿说喜欢她,谁知道哪天会不会不喜欢了?
咬了咬牙,有心说不跟他走,可瞧他那深沉的模样硬是不敢说出口,只能叹了口气装作自己很服从。
仲雪走时夜已经深了,真难为他一桌子的菜饭硬是一点也没留下给她。本来想吃点东西,奈何厨房已经封了火,便只好饿着肚子躺在床上。
睡到半夜,忽然惊醒,更感饿意浓厚。她爬起来沿着梅花盛开的小径缓缓走着,时而伸手从树上摞下几朵白梅放到嘴里嚼,轻轻甜甜的味道很好,只是却不能解饿。
夜空中,月亮昏晕,星光稀疏,四周寂静一片,整个府里的人似乎都沉睡过去了。
琢磨着要不要把某个丫鬟叫起来,或者干脆冒着烧掉厨房的风险自己动手试试。
正犹豫不决之时,忽瞧见屋顶影影绰绰,似乎藏着有人,环目四望,不知何时府里已多了许多不明身份的人,他们的人数太众,树上有,屋顶有,犄角旮旯的角落也有,许多躲藏之处都被站满了,最后干脆挤得梅树上也站的都是人。这些人服装各异,面目不一,相互之间也不认识,似不是同一拨人。
这些人好像没想到有人会突然出来,有的瞪着两只眼睛瞧着她,有的转过头装没看见,还有抬头望天,似在欣赏月亮。
她也不知这些人是谁派来的,看那样子应该没有敌意。
想了想,对着一棵树上,用一双亮晶晶两个黑眼珠看她的小子招了招手。
那小子万分诧异,也不敢说话,对着同伴一阵手语。那同伴对他比了个“劈落”的手势。大约是要他下去。
他苦着一张脸跳下树,对三春一躬,“拜见小姐。”
三春问:“谁派你来的?”
他摆摆手,表示不能说。
三春也懒得再问,只道:“我饿了,去弄点吃的。”
那小子嘴咧得更苦了,深更半夜的上哪儿弄吃的?他们得到的命令是保护句府人等安全,尤其是这位娇娘子,只是厨子的差事归他们管吗?
他又摆摆手,被三春瞪了一眼,只好微微点头。
这大晚上的,上哪儿弄吃的来啊?
他纵身从院子里去,没过多久就抱着一个大泥团过来,剥开泥皮,里面喷香的正是一只鸡。白白的嫩肉,还有油脂流下。
三春大喜,问他:“你从哪儿弄来的?”
那小子拼命摇头不肯说,他怎么好意思告诉她,这是一出门看见几个叫花子蹲在一块空地上烧泥鸡,他走过去抢过来的吧?
三春吃了一半,另一半就给来了这个一直眼巴巴瞅她的小子,她怕吃太多消化不了。
那小子也没客气,几口就吞了个干净,看样子似乎也是没吃饭。
吃饱了,打了个饱嗝回去睡觉。她刚一走,那些原本安安静静地人就打了起来。他们根本不是一拨人,而是好几拨人。
琪本来是想派些人暗中保护她,结果他人来到句府,忽发现自已是晚到的,许多有利的地形都被占据了。
几拨人谁也不认识对方,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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