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旭撒谎了,但承诺帮王芳和秀秀只是嘴上说说并无对证,而且如果承认了势必牵扯更多,也对小翠不利,唐旭私心顿起选择明哲保身。
“对此你就没有疑问?你怎么可能不问,你在撒谎!”石重贵怒了,他认为唐旭不是稀里糊涂的人,他肯定撒谎了。
“微臣知罪。”唐旭一时哑口跪着的双腿有些发抖,果然不能说谎。
“你太让朕失望了。”石重贵厉声道。
“臣问过王御医,王御医说秀秀在宫中颇受苦楚境遇凄惨,说是秀秀求他让自己出宫,而他又来求臣。。”唐旭这话说得吞吞吐吐半假半真。石重贵怒斥他软弱妄图欺君,唐旭只得连连磕头,在场的所有人也都噤若寒蝉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皇上息怒,小人斗胆有话想说。”张之突然走出来给石重贵磕头。
“你是何人?想要替他求情?”石重贵极不耐烦,左右侍卫口喝大胆想撵他出去。
“小人张之,是御医馆里的学徒。冒犯圣上该当死罪,但求皇上听小人把话说完。”张之这是第一次见到皇帝,自己也是吓得快说不出话来了,但现在又机会难得,只能冒死出头。
“寡人姑且先听你说,若说得不好小心你的脑袋。”石重贵挥退左右。其实他也有点纠结,小小一个宫女想要出宫若唐旭老实跟自己说,兴许就放了。他只是生气唐旭想瞒着自己,但盛怒之后也不想就真的治他的罪。
“多谢陛下!多谢陛下!”张之又是几个响头。
“陛下,唐御医虽有欺骗皇上之嫌,但也是因为唐御医宅心仁厚不忍见宫女秀秀受苦,且觉得此事并伤害不到陛下,才不曾对陛下提起。唐御医虽也有罪,而王芳却欺骗唐御医,险些害他真成了无道帮凶,所以小人以为王芳才是罪魁祸首,唐御医只是被奸人利用,罪尤可恕。”张之说道。
“难道秀秀和王芳使用厌胜之术谋害皇后和瑾妃之事你知道?”石重贵被他勾起了兴趣。
“这个小人不知。”张之气弱。
“那你想说什么?”石重贵冷冷道。
“小人虽不知厌胜之术是否与王芳有关,但唐御医自从专心为皇后娘娘调理以来无暇顾及御医馆事务及患病太监宫女出宫之事,王芳仗着自己身为御医肆意敛财,不光收敛钱财颇多,甚至以此为要挟逼迫真正患病宫女的家中为其筹钱,没钱的便让其自生自灭惨无人道至极,实乃欺君罔上罪该万死。”张之说完小心的看着皇帝的脸色。
“果有此事?”石重贵看向唐旭,唐旭心惊,难道皇帝要问自己失察之罪?
“出宫名册都是王芳交给你的?”石重贵问他。唐旭摇头,说是老御医草拟后给自己看。这话没错,名册也都在列一查便知。
“臣等罪该万死,臣等以为王芳所列名单唐御医事先已然知晓。”一众老御医齐齐给皇帝跪下。
“尔等问过唐御医是否知晓吗?”石重贵问,御医们只好承认没有问过。
“哼,所以不过都是推脱之词。唐御医整日为皇后娘娘身体担忧,哪能事无巨细都亲自过问,尔等都是有资历的老臣且都在操办此事,难道就不懂验看,让王芳随意填写名字?尔等不过是以为王芳是唐御医推荐,所以就怕了,不敢过问了,却害得唐御医落了个姑息养奸任人不贤的罪过。”石重贵冷笑道。老御医们见皇帝偏袒唐旭都不敢再辩解。不过要说唐旭和王芳勾结也说不过去,谁都知道唐旭清廉自律,现在贵为御医馆总领家里却连一个佣人都没有。
“我看,尔等也并非真的清白,王芳知道从这里面给自己捞好处,你们就不知道?传朕的旨意,彻查出宫之人,若真有重疾便罢,若是弄虚作假蒙混出宫者,连同经办人员一律严惩不怠!”石重贵说完这话便拂袖而去,剩下一屋子吓傻的御医,包括唐旭。
唐旭恍恍惚惚回到家中却不敢去看小翠,怕有像张之那样的人跟踪自己,想打探消息又不知道能找谁,如此焦虑的等到了后半夜,实在放心不下便偷偷出了家门往小翠家赶去。
虽已过三更,街上却仍有些车马行人,有些慌慌张张的像要出远门,只怕是哪家先得到了消息想要跑,不过天子脚下戒备森严,现在又是午夜,想要出城只怕很是艰难。唐旭心焦更甚,但等他赶到小翠家门前却看到两个白的刺眼的白纸灯笼,上面写着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