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荷huā痛哭成这般,陈春huā心里也不咋的好受了,狗子婶平日里嘴坏,生了不少事儿,但人一到了这时候儿,谁还能揪着不放呢!
想着,陈春huā伸手拍了拍痛苦不已的荷huā,道。“荷huā,婶子去了,你莫太作难,人去了也是没得法子!”
“娘啊,俺娘啊,你醒醒,你醒醒...”荷huā抱着狗子婶一个劲的哭,陈春huā叹了一口气,眼眶里边发红,她想着,若是搁现代,陈姐百年归老,那滋味不是也说不准!
这大半夜的,荷huā屋里出了这事儿,这年都没过完,不管的那个屋里有这事儿都是不好过!
文婆子她们来了,瞧着屋里这情形,用不着说道给起手收拾收拾,后边六子和顺子喊了小郎中来!
小郎中瞧了瞧炕头上躺着没了动静的狗子婶,摇了摇头,道。“节哀,人去了!”
荷huā听了这话,眼前一黑,整个人朝地上栽倒了下去,陈春huā连忙拉了她一把,好生的扶着她坐在了椅子上,细声道。“荷huā,俺晓得你难受,但婶子现儿也都是去了,后边的事儿还得靠着你呢!”
“娘,俺娘...”荷huā像是没听进陈春huā的话儿,嘴里一直的念叨着,陈春huā瞧着也是没啥法子,她也不晓得咋说道,这是没了娘,咋说道都不宽心,想了想,朝大婆子道。“大婆子,你上俺干娘屋里去,喊她来!”
“唉,俺这就去!”大婆子应了话儿,上二婶子屋里去喊二婶子来,这都是小辈,也不晓得这档子事!
二婶子屋里也都歇着,谁能晓得,这大过年的,年还没过年,狗子婶就这么去了,听了大婆子的话儿,二婶子也没磨蹭,虽说往回狗子婶在的时候儿也处得不好,但人都这么去了,还能咋样!
想来,荷huā也是个可怜的,大壮因着犯事儿还在牢子里边,这狗子婶累死累活的拉扯大壮长大,不就是指望着大壮给她养老送终呢!现儿狗子婶去了,荷huā又是个妇道人家,屋里也没个主事儿的人!
二婶子作为村子里的长辈,定是能说道上话儿!
等二婶子来了,陈春huā瞧着她道。“干娘,这事儿俺不晓得咋整,可得依着你了,荷huā这般摸样也是不懂得!”
“唉,俺晓得!”二婶子说完,走过去拍了拍荷huā的手,道。“荷huā啊,你娘已是去了,你再咋的难受,也得好生办了后事,在世的时候儿没捞着好的,这人去了,也得好生办办才是!”
荷huā点了点头,嘶哑着声儿道。“唉,二婶子,俺不晓得咋整,可得喊你忙活了!”
“成,你先将你娘的衣裳好生收拾收拾,挑几件干净体面的衣裳给你娘换上!”
“唉!”荷huā应了话儿,站起身去翻柜子,二婶子瞧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陈春huā,道。“春huā,你也莫搁这儿待着,稻子和谷子现儿还小,这狗子婶去了,总归是有些不好的,你回去罢,等天亮了,俺去喊了阿莲过来,喊几个村里妇人来帮手便是!”
“成,那俺就先回去了!”陈春huā见着自个也帮不上手,只得回去,这还没进院子门,文婆子就将陈春huā给拦在了门外边,朝屋里喊道。“三婆子,你赶紧的将铜盆子拿出来!”
陈春huā瞧着三婆子拿了铜盆出来,疑惑的瞧了瞧文婆子,道。“这是咋的?”
“东家,你甭问,跨过去便是!”
老大和老三这也都是吵醒了,瞧着媳妇回来了,道。“媳妇,出啥事儿了?”
陈春huā见着他们俩都醒了,叹了一口气,道。“狗子婶去了!”
“啥?好端端的一个人,咋就这般给去了?”老大和老三听了这话儿,不由得有些讶异,前几日也听着荷huā说道狗子婶身子骨好些了,能吃咽得下!
“人都是这般,该去的还是得去了!”大半夜的,这般一折腾,弄的也没了睡意,陈春huā倒是瞧着狗子婶那摸样不害怕,自个也是死过一回的人了,还有啥好怕的!
说起来,她倒是能晓得狗子婶活了这辈子,图的个啥?还不都是为了自个屋里过活的好,这人哪个不是为了过活?
二婶子忙活着狗子婶的后事,荷huā又是啥都不晓得,只得二婶子说啥便是做啥,给自个娘换了身衣裳,又搁屋里撒了白面,狗子婶也是可怜的,都这把年岁了,连棺木都没得备!
等着天亮后,二婶子喊荷huā让村里大伙屋里去请了人来帮忙,大伙哪里晓得,这狗子婶说去了就给去了,点信儿都没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