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句帮她说话,八成是受了屠如川的托付。
那位世叔以德报怨,不计较曾经被盛家大大落了面子,忙前忙后的给她操着心,她总不能坑他一把做回报吧?
这会听着孟太后叮嘱:“那你三天后就再过来次吧!那天十四她们也会来,女孩儿们多了热闹,哀家现在精神短,也就看着满堂少年女孩儿叽叽喳喳的方才觉得身上爽快些。”
见盛惟乔恭恭敬敬应下,舞阳长公主笑道:“好像母后方才说,这小姑娘这回还有姐妹同行?”
盛惟乔暗暗叫苦,把她拖进这浑水里来了,难道连盛惟妩跟公孙应姜也不肯放过吗?纵然心里急的很,却也不敢不答,硬着头皮道:“回殿下的话,臣女是随长兄来的,还有幼妹惟妩、侄女应姜同行。”
长公主就说:“那一块带上吧,给母后这儿添些生气!”
又对太后笑着道,“三天后跟碧筠她们认识了,开年之后碧筠的生辰,也正好请她们过去吃酒,可以多收份寿礼——母后您看,我可没白让碧筠喊一声表姐,这可是处处替她着想呢!”
太后笑骂道:“堂堂长公主,居然算计起人家小姑娘来了,传了出去,哀家都要被人编排!”
就跟盛惟乔讲,“你别听舞阳的,跟你开玩笑呢!到时候十四生辰,你们人去就成了,小孩子家家的,有什么寿礼不寿礼?自己平常做的针线拿一份就是心意了!”
盛惟乔尴尬的笑了笑,她手里不缺钱,这次楼船北上,盛兰辞夫妇也专门放了几件稀罕物件,就是给子女用于重要交际的。所以对于舞阳长公主所言的“寿礼”她不担心,她担心的是刚刚听说了孟家的复杂,居然就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跟这家人打交道,真是想想就觉得前途坎坷!
不过盛惟乔也疑惑:“太后不是说了要我今儿个过来给碧水郡之事的答复的吗?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提到?”
就听太后问舞阳长公主:“对了,圣绪跑出去这么久,这么还没回来?他才得了去痼疾的方子,可禁不得折腾!”
这话在南氏跟盛惟乔听来就是心头一凛,才进宫的时候听说舞阳长公主是带着小儿子宜春侯一块觐见太后的,之前进这偏殿时却只看到太后跟长公主,还以为宜春侯或者是不想跟女眷照面,故意避开了。
哪知太后现在这话的意思,却是要把他找回来?
再联合舞阳长公主方才询问盛惟乔是否婚配的话,两人均怀疑,太后跟舞阳长公主,是否打算撮合盛惟乔与这位宜春侯?
“但这不对啊!”盛惟乔不认识宜春侯,南氏久在长安,对这位多少听过几耳朵,此刻就暗自诧异,“长公主殿下膝下三女一子,好不容易才得了个男嗣,偏偏胎里带了痼疾落的地,打从出生开始,没吃饭先吃药,自来疼的跟什么似的!虽然这两年为了给这位侯爷治病,压根没功夫给他说亲,所以耽搁到现在,这位侯爷也有十九了,却还没成家,但以长公主殿下的为人,对于唯一的儿媳妇人选,必定是挑剔了再挑剔,绝不可能轻易定下来的!”
南氏倒不是觉得盛惟乔不好,不然也不会主动说出徐老侯爷看中盛惟乔做徐家孙媳妇的事情了——怕盛惟乔被太后或者长公主说给其他人家——她只是认为,按照舞阳长公主给宣景帝献舒氏姐妹以固宠的做法来看,这位长公主殿下,对于儿媳妇的家世,应该是很有要求的。
如此,盛惟乔的娘家,有钱是有钱,官职却不高,出了南风郡,更没什么权势好谈的,这情况可未必入得了舞阳长公主的眼啊!
南氏正思忖间,就听舞阳长公主叹了口气,说道:“虽然还没好全,但那位老太医着实圣手!这几天药吃下来,圣绪到了冬日就咳嗽不止的毛病,总算好了大半,如今若非情绪大起大伏,半天也才咳几下了。从前这季节,他根本出不了门,成日关在烧着地龙的屋子里,尚且吃不消,如今总算可以出门走走,想来是舍不得回来了!”
太后闻言,也露出怜惜之色,道:“这些年苦了这孩子了!好在如今总算得了对症的方子,等把这痼疾去了,你再给他娶上几房妻妾,过两年孙子孙女儿多了,你的长公主府啊也就热闹喽!”
舞阳长公主笑道:“儿臣这些年来日日都盼望着那一天呢!”
——这应该不是要让我去做那宜春侯的“几房妻妾”之一吧?
盛惟乔忐忑的分析着,正自彷徨,这时候外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还以为是宜春侯回来了,结果却是一名内侍快步进来禀告:“静淑县主于宫门求见,道是专门给太后娘娘做了件衣裳,想亲自奉与太后娘娘!”
舞阳长公主闻言,一挑眉,立刻道:“母后!您才说盛家小姑娘孝顺她婶母呢,这不,静淑也要来孝顺您了?”
太后眉宇舒展开来,显然是真心高兴,含笑吩咐:“还不快快让那孩子过来?”
盛惟乔也好奇的坐直了些身体:这位静淑县主,是才来长安就听说过了,却到今日才有机会一睹真容,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