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惟乔特意拉着公孙应姜跟盛惟妩找了个接近末位的坐席,放眼看去,距离无论孟碧筠还是孟丽绛,都可以说十万八千里,虽然看台子上的表演不方便,面前的杯盘器皿,也明显比上头的那些差了一筹,不过不要紧!
她们又不是真的来吃东西或者感受国公府的富贵的,她们只求平平安安的来,也平平安安的回去啊!
在这样的心情里,一声锣鼓响,彩衣舞姬翩跹登场,玉盘珍馐鱼贯而入,这场生辰宴,可算正式开始了!
酒过三巡之后,笙歌依旧,座中众人却多多少少有了些熏意,言谈举止之间也放开了不少。
盛惟乔三人坐的这里虽然不起眼,但前后左右,三三两两的说着话的时候,也有人注意到她们,探头搭话。
只是盛惟乔谨慎的很,见状忙给公孙应姜还有盛惟妩使眼色,两人会意,忙拿出在盛宅里专门练习了几个时辰的“穷乡僻壤出来头次参加国公府级别的宴会以至于紧张的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的土包子羞窘模式。
人家问什么都是满脸通红战战兢兢低头不语……起初还有几个女孩儿好心的出言安抚,笑着说:“你们别这样啊!都是来参加这生辰宴的,也都坐这角落里,我们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出来的。大家不过正好坐附近说说话儿,你们怕什么呢?”
但三个人一直这样,就有人不耐烦了,拉着还想劝她们的同伴:“唉,你管她们呢?不愿意跟咱们说话就算了……反正她们自己就有三个人呢,不会孤单的。你没跟她们说话前,没见她们吃吃喝喝的不亦乐乎?这会子被你一招呼,反倒是牙箸都停了,银匙都不敢拿了,作孽不作孽?别打扰她们,随她们去吧!”
虽然这人这么说时,目光之中不乏轻蔑,但盛惟乔不在乎,只要能平安顺利的混过这场盛睡鹤预估风险是高危级别的生辰宴,这些都是浮云!
然而就在酒酣耳热之际,盛惟乔偶然朝上面一望,见孟丽绛似乎被劝多了酒,喝得满脸通红,醉醺醺的支了颐,歪头与孟丽缥说着话。虽然隔得远,听不到她们在说什么,但察言观色,应该谈话还是和平的,不像是会出事的样子。
再看最上面孟碧筠……孟碧筠怎么不见了?
盛惟乔一惊,但随即想到,就孟碧筠方才那宾客来了一堆,都不肯下楼招呼,甚至自己三个跟着孟归欢上楼给她道贺、还很是看了她一回脸色的脾气,确实不太可能参加整场生辰宴。
哪怕这生辰宴是为她办的。
“不过,她这会子离开,也不知道会不会因此着了娇语姨娘的算计?”盛惟乔对孟碧筠的冷淡态度没什么怨恨,毕竟相比孟家其他人,至少这女孩儿从没找过自己等人的麻烦,倒是这女孩儿跟自己同岁,却要被许给年已半百还盛宠舒氏姐妹的当今天子这一点,让盛惟乔对她多少有些同情。
这会虽然打定主意不掺合郑国公府任何事情,以平安出入为第一目标,见孟碧筠已经离席,心里到底有些牵挂,暗忖,“但望向夫人手段厉害点,保护好她才是!”
当然她也就是这么祈愿下而已,可没热心到也离席去找孟碧筠提醒的地步。
本来到了这里,盛惟乔以为,今儿个明面上应该不会发生什么大事了。
毕竟孟碧筠已经离开此处,孟丽绛呢正在众目睽睽之下……郑国公府的妻妾争斗,不管谁输谁赢,想来都会在私下里解决,不至于闹的天翻地覆满城风雨,以至于把这满堂宾客扯下水。
想到此处,她多少松了口气。
不料这时候,身后忽然走过来一名彩衣丫鬟,到盛惟乔跟前深施一礼,轻声说道:“盛三小姐,我家县主说她在外面等您,有些话想单独跟您说!”
盛惟乔抬头一看,这丫鬟正是忘忧,她虽然对桓夜合谈不上信任,但考虑到这位县主与盛睡鹤处在合作之中,而且又有碧水郡之事的牵扯,应该不敢算计自己的。
至少绝对不敢拿她们三个人的安危开玩笑。
不过看着面前喧嚷的场面,盛惟乔对于离开人群去见桓夜合,多少有点本能的抗拒,就迟疑道:“一定要现在说吗?等会宴散了出了郑国公府再找地方说可以不可以?”
忘忧闻言,声音更低,道:“盛三小姐,不是我家县主故意打扰您几位用宴,而是今儿个这生辰宴不大太平,我家县主担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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