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夜合柔柔的嗓音带着笑意:“高密王府所谓早就夭折的那位嫡三子……身上有个拇指大小的红色胎记,是也不是?!”
胎记?!
盛惟乔心中一惊,暗道这可是个重要消息!
不过她还是沉住气,道:“这样私密的消息,你从何得知?”
“这个你就没必要知道了!”桓夜合坐回原位,给自己添了些茶水,端起茶碗浅啜了口,似笑非笑,“令兄的贴身小厮叫盛喜,听名字就知道是你们盛家家生子……你这个盛家小姐,跟他打听一下,哪怕他以前没注意,伺候你哥哥沐浴的时候稍微留意下,自然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是吧?”
她说了这番话之后,任凭盛惟乔继续试探,却是什么都不肯讲了,甚至反过来盘问盛惟乔,让盛惟乔也给她说点秘密听。
盛惟乔本来也确实不知道多少事情,就算知道的也不愿意告诉她,这么着,俩人你来我往的打了半晌机锋,最终都有点意兴阑珊了,才心照不宣的休战。
于是盛惟乔告了声罪,自去屋子另一头公孙应姜与盛惟妩那边说话。
却不知道等她在盛惟妩跟前坐下后,忘忧边给桓夜合重新换了壶茶上来,边低声道:“县主,那盛三小姐摆明了诈您呢,那么紧要的消息何必跟她讲?”
桓夜合端起茶碗浅呷了口,笑道:“什么紧要的消息?你还真以为所谓的胎记是真的?”
见忘忧愕然,她微弯的红唇不禁越发上扬,低笑出声,“我要是连那盛睡鹤身上的胎记都清清楚楚,还用得着想方设法的试探他,甚至不惜把事情捅到高密王府、借高密王府之手去确认?”
说到这里朝那边盛惟乔睨了眼,“随口编了哄那女孩儿的呢!毕竟上次因为我去的突兀,叫这女孩儿自此窥破了盛睡鹤许多秘密,盛睡鹤这两日一直都在同我计较……要不是他指望我今儿个看着点盛家这三个女眷,甚至到现在都不会松口!”
“到底是盟友,关系闹太僵了也不好。”
“尤其这会子确认了祖父的死讯,我桓家的未来,可以说是日落西山,无论是为祖父报仇雪恨,还是……往后依仗那盛睡鹤的地方都多的很,能跟他缓和下关系,为什么不呢?”
桓夜合淡笑着,轻声道,“既然盛睡鹤不愿意这女孩儿怀疑他与高密王府有渊源……正好今儿个又碰见这女孩儿了,三言两语能弥补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回头这女孩儿找她家家生子确认了盛睡鹤身上其实没有那胎记,多少可以减轻对盛睡鹤身世的怀疑了。盛睡鹤那人,没理都能扯上七分理,得了这么个机会,若还没法哄住他这妹妹,可就不能怨我,只能怨他没用心搪塞人家女孩儿了!”
忘忧恍然,掩嘴笑道:“原来如此,县主可是连奴婢都骗过去啦!”
那边盛惟乔可不知道桓夜合的算盘,却还在为新得到的消息而彷徨无措:
阿喜他现在对外号称叫盛喜,他实际上叫公孙喜好不好?!
而且他连公孙氏的话都不听!
他最听的就是那只盛睡鹤的话……我去问他这种事情,他怎么可能告诉我?!
他不但不会告诉我,十成十会立刻禀告到那只盛睡鹤跟前啊!
盛惟乔心中抓狂,如果桓夜合说的是真的,这可是最简单最迅捷的确认盛睡鹤身份的方式了,问题是……无论是盛睡鹤的前任小厮公孙喜,还是现任小厮公孙应敦,都是跟了盛睡鹤多年的人,跟她盛惟乔压根没交情啊!
要怎么办?
难道不确认了吗?
这个念头才出现,就被盛惟乔果断掐灭了,好不容易才有的线索,不管是真是假,就这么被难倒怎么可以!?
但是……这种事情……
总不能直接去问盛睡鹤……吧?
盛睡鹤如果想告诉自己,早就说了。
他不想告诉自己,主动去问,只会是打草惊蛇啊……
八成还会被他端起兄长的架子,冠冕堂皇的教训一顿!!!
思来想去,盛惟乔蓦然灵光一闪,想到了方才公孙应姜跟孟归欢打听德平郡主给孟归羽下什么药时,孟归欢怎么说的来着?
“媚药跟蒙汗药之类的,差不多的药铺都有……”
要不,回头找人弄点蒙汗药,把盛睡鹤药倒之后,亲自扒了衣服验证下?!
这个念头才冒出来的时候,顿时把盛惟乔吓了一大跳!
之后她立刻掐灭……但,掐灭之后没过多久,却又浮了上来:盛睡鹤的身世摆明了内情复杂,根本不好外传的,他的近侍,盛惟乔都使唤不动,也没法信任他们肯帮自己,更不可能指望他们不骗自己,这种情况下,除了自己亲力亲为,还能怎么办?!
“而且听说吃了蒙汗药的人睡的特别死,在旁边敲锣打鼓、使劲推使劲摇都不会醒的!”盛惟乔回想着以前听说过的关于蒙汗药药效的话,毕竟盛家的主业是从商,这年头钱货在外,最怕碰见的就是下药设陷阱这种阴招,盛惟乔纵然因为对接手家业兴趣不大,自幼耳濡目染,对于这类事情的了解,却也比寻常人家女孩儿多多了。
此刻就暗道,“到时候只要将药掺合在茶汤里骗哥哥吃下,任凭我怎么摆布他,他左右也醒不过来,那还不是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至于说他醒过来之后……我什么都不承认,他能把我怎么样?这可比说服他身边的人去做这些事儿安全多了!只要我自己不说漏嘴,谁也不知道我做了什么!”
嗯,至于说桓夜合如果是骗她的,盛惟乔觉得,就算是假的,反正蒙汗药之下,盛睡鹤压根不会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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