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人会怎么想?”
“那十二娘呢?”盛惟乔不甘心的问,“它只是一只狮猫,抱在手里就可以!吃食什么的,咱们吃剩下来的喂它点也就是了?”
“也不行,它品相太好,西疆这边又不是很作兴养猫。”宣于冯氏继续摇头,“只怕满益州也就这么一只!而且你对它也不是特别亲热,以至于它都野惯了,成天不是跑这里就是跑那里!回头在路上没看好,叫它跑出去,在人前露了行迹,还不是会出卖你?”
于是在姨母跟丈夫的坚持下,盛惟乔只来得及将几件有特别意义的首饰钗环跟大夫之前给开的安胎方子、药丸这些带上,甚至都没来得及正式跟一干心腹道别,就被催促着匆匆离开刺史府!
昨晚又是道别又是出城,别说她,连宣于冯氏都难免心情凄惶,即使心生不忍,却也没功夫多想;这会儿左右已经在军中,各种各样的思绪也就全部涌上来了。
二来却是多年来精雕细琢的日子过惯了,忽然亡命天涯似的,难免有点不适应。
不过尽管对着面前的菜粥糕点食难下咽,她还是强迫自己尽量多吃点,末了说道:“这些糕点……有没有拿点给吕将军他们?”
仪珊说道:“郡王派人送糕点过来的时候,也备了一批劳军的。实际上,这些糕点就是掺在劳军的吃食里一块儿送进军营的。”
宣于冯氏就说:“密贞做事还要你操心啊?你还是多管着点自己吧!”
盛惟乔这会儿也没心思跟姨母斗嘴,用过早饭之后,接过仪珊递上来的茶水漱了口,又取出小靶镜整理了下仪容,就说:“你去看看吕将军有没有空,有空的话,请他过来说话吧!”
仪珊出去车辕上,招呼附近的士卒过来说了几句后,没过多久,就听数骑飞奔而至,就有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嗓音在车外恭敬道:“末将吕时雨,见过郡王妃、冯老夫人!请郡王妃、冯老夫人恕末将甲胄在身,不能全力!”
“吕将军不必多礼!”盛惟乔连忙道,“此番承蒙将军慷慨援手,不胜感激!还请将军上车一叙!”
虽然这时候民风开放,但大抵针对未出阁的女子,已经出阁的,跟陌生男子单独相处于车中,到底不太合适。
不过车里有宣于冯氏在,这就是有长辈在场,却是无妨了。
吕时雨闻言,也就爽快答应下来,整整甲胄,下马入车,再次拱手为礼。盛惟乔一面客套,一面打量他:这吕时雨看起来大概三十七八岁的样子,熊腰虎背,身材魁梧,是很典型的武将模样。
他容貌不算出众,只是中人之姿,不过一双眸子炯炯明亮,显得很是精明能干。
“郡王妃、老夫人都太客气了,末将奉怀化将军之命,前来西疆受郡王驱策,未曾当面拜见郡王,就受托付护送郡王妃与老夫人,此乃郡王与郡王妃还有老夫人对末将的信任。”这人很会说话,没寒暄几句,就道,“末将肝脑涂地,亦要不折不扣的完成郡王之命!”
吕时雨既这样表态,盛惟乔跟宣于冯氏这边又是谢不绝口,双方自然聊的非常投契。
在盛惟乔暗示,等吕时雨他们抵达长安之后,不管是继续返回西疆,还是回去北疆,盛家、宣于家都会奉上丰厚的辎重壮行后,吕时雨越发的热情洋溢了,简直温柔体贴,比嫡系还嫡系。
如此半晌后,有传令兵过来,说是有些琐事需要他去处置,这人才带着歉意告退。
等他走远,宣于冯氏跟盛惟乔说:“密贞说那位怀化将军长袖善舞,大概是有样学样?”我瞧他嘴皮子利索的,长安那些文臣敷衍起来,都未必说得过他。”
盛惟乔嗔怪的看她:“姨母,说好了不再背后说人的!”
“不过这样也好。”宣于冯氏道,“我就怕碰见个愣头青之类的,成天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真是那样的人,人家怀化将军也不可能派来西疆啊!”盛惟乔说道,“否则哪里还是示好了?这不是成了砸场子了吗?”
宣于冯氏“嗯”了一声,说道:“总之有这么个会说话会做人的主帅,咱们往后即使有些要求,也可以放心大胆的提了。”
“也不好太过分,不然人家嘴上不说,但倘若拖累了行程的话,最后冒险的还是咱们。”盛惟乔连忙道,“左右西疆虽然广大,咱们这会儿基本就没什么累赘,快一点的话,几天就可以走出去了!出了西疆,纵然不能说立刻就安全了,但至少不太可能碰见大股的敌人了。”
宣于冯氏正要说话,这时候却有马蹄声靠近,跟着又是公孙喜的声音,说是:“刚刚接到长安的鸽信,未知郡王妃可方便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