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觉得我可能错拿了,至于招呼不打一声的拿出去?!”
“只是……倘若我猜对了,小乔她……到底怎么会跟眼下的时局牵扯起来?!”
以前容睡鹤曾经跟她推测过,说沈九娘有可能被沈家秘密送到北疆去改换身份重新来过。
但他派去北疆的人,却没有在北疆找到沈九娘的踪迹。
“难道密贞的人,最近找到了?”盛惟乔咬住唇,急速的思索着,“只是就算最近找到了……倘若小乔她只是在北疆成家过日子的话,这会儿同西疆也扯不上关系啊!”
她疑惑了一会儿,蓦然想到一种可能,不禁惨白了脸色!
“你这若有所思的,都在想什么呢?”宣于冯氏见她半天没作声,不禁奇怪,“不会是想着回头要为这事儿跟密贞闹吧?这可就不讲理了,人家多半也不是故意的不是?”
“没有呢!”盛惟乔勉强一笑,说道,“我只是想起了以前跟小乔的事情了。”
宣于冯氏狐疑的打量了她一会,才道:“都过去了,你也别太难过。何况咱们如今身处险境,也实在不是回忆往昔的时候。”
正说到这里,就听到吕时雨的声音从外传来,说是已经找到附近的路了,问盛惟乔是否方便接受他此刻进来详细禀告。
姨甥俩忙互相整理了下仪容,盛惟乔道:“将军请进!”
吕时雨低着头进来,躬身行礼毕,落了座,就说:“方才有士卒访到附近一户富户,乃是为富不仁的典范,传闻就是贩卖私盐发的家,因为对待族人苛刻,所以就被悄悄告了密。士卒得到消息后,回来禀告,程副将为策万全,亲自带人去‘登门拜访’了,刚刚送了消息回来,说那家确实招供出了一条秘径,距离此地不算太远,不须远远的绕到烟波渡。只是那路十分狭窄,勉强可供骡马通行,马车无论如何是过不去的。”
“这没有什么,我这会儿也还撑得住,就将马车撇下,大家一块儿骑马就是了。”盛惟乔闻言,爽快的说道,又看了眼仪珊,“仪珊,你会骑马么?不会的话,回头我跟姨母轮流带你。”
仪珊忙道:“谢娘娘体恤,奴婢会的。”
“等等!”见吕时雨得了这回答之后,就要告退,宣于冯氏一挑眉,插话道,“那人说的秘径,没有问题吧?”
吕时雨道:“老夫人请放心!那路咱们都没走过,光听人家讲怎么可以?是必然要请那户人家全家老小一块儿陪着走一趟的。”
实际上他不仅仅打算绑人全家,连那富户所在村子里的村民都不会放过,是必要杀了灭口的。
否则即使那户人家给的路没有问题,万一那些村民里头也凑巧有人知道那路,留着他们不是给追兵指路么!
不过考虑到盛惟乔跟宣于冯氏都是出身富贵的妇道人家,这种杀伐之事,盛惟乔不问,他自然不会主动提起。
“这世上不怕死的人有,不在乎一家老小的确实没多少。”宣于冯氏闻言,微微颔首,要笑不笑的说道,“将军真是有心了!”
不过,她跟着话锋一转,“只是我幼时听娘家父亲教诲兄长,曾经说过一些事情,倒是记在了心里。就是……那富户家里的老老小小,当真是他的家人么?”
“毕竟,窄谷被堵,清理不太可能,人之常情,这时候就是就近寻找什么小路之类的吧?”
所以,万一下手堵塞窄谷的人,专门预备了这么个“私盐贩子”发家的富户一家子等着他们呢?
吕时雨闻言,顿时凛然,朝宣于冯氏一抱拳,沉声道:“老夫人心细如发,末将受教了!”
当下就吩咐门口的亲卫,“派人去告诉程副将,让那富户一家子滴血认亲!”
半晌后,亲卫神情沉重的回来禀告了一个坏消息:“将军,那富户一家子果然都是七拼八凑来的,彼此之间根本没有血缘!那村落里的人都招供了,说是前段时间,有人过来将村子里所有人家都绑走了人质,不好用人质威胁的人家就全杀了!如此让他们齐心协力的坑咱们!原本他们打算带咱们走的,是一处绝地,进去之后,外头稍微做点手脚,咱们就出不来了!”
“那真正的秘径呢?”吕时雨连忙问。
“真正的秘径……已经被劫持人质的那伙人给毁了!”亲卫恨声道,“程副将验证了那富户合家彼此之间没有血缘后,当场杀了十几个人,有两个少年人吃不住吓唬,什么都说了出来,还带程副将去真正的秘径看过,那是一条在陡峭山径上悄悄搭起来的栈道,非常的狭窄,然而本来确实如那富户所言,骡马可以通行!”
“但这会儿连接栈道的铁索已经被砍断,短时间里根本弄不起来!”
帐中之人顿时个个脸色铁青!
片刻后,吕时雨深吸了口气,倏然转头对盛惟乔、宣于冯氏道:“两位,这情况,对方是铁了心逼咱们绕路烟波渡了!虽然不知道对方在烟波渡预备了什么样的天罗地网,但当下已经是没有其他选择,不知道两位以为如何?”
盛惟乔面沉似水,说道:“不必顾惜我们!我们虽然不能如诸位一样奋勇杀敌,却也绝对不会太拖你们后腿的!”
她倒要看看,那个至今连路都走不了的云麾将军,就靠手底下那班被容睡鹤打残的兵马,顶多加上倪寄道几个悄悄给的部分西疆军,能在烟波渡玩出什么花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