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也是人之常情……赵适这边觉得公孙喜不错,跟他长年累月不照面的女儿赵桃媗可未必这么想。
万一现在上赶着同赵适确定下来此事,回头赵桃媗却哭哭啼啼的不答应,可是尴尬了。
盛惟乔估计赵适也是这么想的,所以稍微提了一下就不说了,这是暗示公孙喜先别说亲,回头跟赵桃媗互相试了缘分再决定呢。
“你这会儿拿密贞做挡箭牌是对的。”宣于冯氏对于盛惟乔没有促成公孙喜做赵桃媗夫婿的做法也是赞成,不过她的目的就不那么单纯了,而是,“赵桃媗之前跟你争密贞失败,心中多少有些怨愤,在长安那会儿,她不是宴会上碰见了都不大爱理会你的?而阿喜本来对你态度就比较冷淡,你又不肯下功夫去笼络他,回头要是他跟赵桃媗成了,夫妇两个对你都冷冰冰的,还一个是密贞的心腹,一个是密贞的嫡亲表妹,对你岂是什么好事?”
她觉得,“就算一定要密贞手底下人跟赵家联姻,宁可让那位赵三小姐同许连山呢!好歹许连山为人沉稳,对你也尊敬!”
“……”盛惟乔黑着脸道,“我有那功夫笼络人,不笼络密贞反而笼络阿喜,传了出去好听吗?至于说赵桃媗的婚事,这又不是咱们做主的,您不是说了,许爹爹拿我当宝,也不能觉得别人家女孩儿都是草啊!那位姿容出身都不俗,许连山就算为人沉稳,然而脸上的疤痕,人家赵桃媗可未必看得上!”
又说,“姨母,这话以后就别说了!这儿可是舅舅的地盘,您净想着算计他亲生女儿,一旦叫他知道,这不是要坑密贞嘛!”
宣于冯氏哼道:“跟你说经验,你现在不听,以后等后悔了,可别找我哭!”
到底不说这个了,瞥了眼屋外的雪景,叹息,“一晃眼居然又过年了!去年的过年是在长安,我那会儿还想着,这大概是我这辈子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在外地过的年节,谁知道,兜兜转转的,到如今还没能回去!”
“南风郡有爹爹跟外祖父他们看着呢,您别担心!”盛惟乔连忙安慰,“再说表哥跟表嫂都是精明能干的,就是小溪儿也聪慧得紧,一准儿过的好好儿的!”
宣于冯氏恼怒道:“什么?我不在,他们全部一准儿过的好好儿的?!这是嫌我多余呢啊?”
“我的意思是,他们肯定都把自己料理的井井有条,除了思念姨母您之外,再没什么好愁的。”盛惟乔赶紧补救,又说宣于冯氏,“我这还没生呢,您就想换一副心肝了不成?!见天的挑我不是!”
她们姨甥俩互相戏谑的时候,长安。
高密王府。
王妃笑盈盈的送走外孙女元冬籁,门口的人影才不见,她脸色已经沉了下来:“都退下,赵姑姑你留着!”
“娘娘,怎么了?”赵姑姑看着其他下人都散了,亲自过去关了门,走过来一面替高密王妃捏肩,一面疑惑的问,“可是表小姐方才惹您不高兴了?”
不然怎么元冬籁才走,就变了脸?
但仔细回忆了下片刻前的经过,似乎元冬籁也没做没说什么会使得高密王妃不高兴的事儿啊?
实际上,由于高密王妃长年卧病,跟孙辈们见面不多,不管是孙子孙女,还是外孙外孙女,对她敬畏都超过了亲近,是以即使是元冬籁这种被母亲宠溺的颇有几分娇纵任性的晚辈,到了她跟前,也都不敢造次的。
尤其元冬籁自从被盛惟乔动手教训过之后,跟着又被父亲元流光狠狠调教了一番,如今娇气渐褪,倒是有了几分大家闺秀的知书达理的意思了。
这次过来拜见高密王妃,全程都是甜言蜜语,几次撒娇也都恰到好处,连告退的时间都拿捏的很好,正是高密王妃兴致跟精力稍减又还有些回味的时候,不至于扫兴也不至于让这外祖母生出“怎么还不走”的厌烦。
赵姑姑自是觉得王妃的反应很奇怪。
“跟冬籁没关系。”高密王妃皱着眉,从袖子里取出一个纸团来,“这是她方才趴我怀里撒娇时放的,我估计八成是流光的手笔!”
赵姑姑吃了一惊,道:“是什么事儿,姑爷要这样躲躲藏藏?”
“是什么事儿,我还没打开来看,自不清楚。”高密王妃闻言,就冷笑了一声,目光刀子似的看住了她,一字字道,“不过,想也晓得,流光之所以要用这方式,十成十是因为,这纸团里说的事情,乃是对我封锁的,这王府上下,包括你在内,都在联手隐瞒我,是不是?!”
她咬着牙,“而这会儿有什么事情,能让你们这么齐心协力的让我做瞎子、聋子?!必然,是跟鹤儿有关!!!”
晃了晃纸团,王妃森然道,“要我打开之后看了,再来问你么?!”
赵姑姑脸色瞬间煞白,她哆嗦着嘴唇,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扑通”一下,跪倒在高密王妃足前,哽咽道:“奴婢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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