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她“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你太过分了!!!这段日子我一个人在北疆容易吗?之前生孩子的时候,折腾了两天一夜才落地,中间我都给姨母说遗言了,姨母呵斥我,说我怎么舍得把你让给别人?我好不容易才撑下来,你居然还要揍我!!!”
她这么一哭,本来还一脸冷酷的容睡鹤顿时慌了手脚,一面慌慌张张的给她擦眼泪,一面忙不迭的认错:“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开玩笑呢啊!就是怕你以后再自作主张的以身涉险……你不知道,自从知道你没去长安,而是来了北疆后,我有多担心!这些日子,我差不多夜夜不能入睡,闭上眼就想着你在这边好不好、过的顺心不顺心,没我在身边习惯不习惯……我就是太担心你了,怎么可能真的揍你?”
“再说了,咱们从认识开始,一直都是你打我,我什么时候敢还手?”
“你借我十个五哥胆,我也不敢啊!”
他好说歹说,又是赔礼道歉,又是割地赔款,又是甜言蜜语,最后觉得自己都快要哭起来了,盛惟乔才渐渐止住哭泣,恨声说道:“我这都是作了什么孽,千挑万选了你这么个没良心的夫婿!相隔经年才见,头一件事就是想揍我!!!要不是我这会儿还在坐月子,真想找个东西过来抽你一顿狠的!”
“那就先记着,等出了月子随便打!怎么开心怎么打!”容睡鹤小心翼翼的哄,又委婉表示不服“没良心”,“你刚刚还跟姨母争论说你自己有眼光看中了我来着!”
盛惟乔冷笑了一声,说道:“我那是顺着姨母说!姨母这些日子没少给我操心,我孝顺她不可以啊?”“好囡囡最孝顺了!”容睡鹤赶紧夸,“又乖又体贴又温柔又贤惠……简直完美!”
又关切的问,“你生产的时候很是折腾?那身体怎么样?可让大夫把过脉?姨母还有稳婆怎么说的?可要紧吗?”
“也就当时比较受罪,这会儿是没什么事情了。”盛惟乔嘟了嘟嘴,说道,“说起来要谢谢我爹娘,要不是他们打我小时候就给我好生调养身体,又不禁止我到处跑跑跳跳的,给我身子骨儿打了个好底子,这次还真有可能没熬过来!”
“胡说,乖囡囡你最是福大命大的,怎么可能当真出岔子?”容睡鹤听得心惊肉跳,说道,“回头见着岳父岳母,我定要给他们好好磕几个头!”
他又细问了几句盛惟乔的身体,越发心疼妻子,语气是柔了又柔,跟江南三月的湖水似的,盛惟乔忍不住取笑道:“你这是拿我提前练手,待会儿哄孩子吗?”
提到孩子,她就问,“对了,你去看过孩子不曾?要不要现在叫人抱进来你瞧瞧?”
她这么说的时候,露出不怀好意之色,因为想到儿子一到自己手里就哭,就想知道容睡鹤是否是一样的待遇。
如果是的话,正好可以狠狠嘲笑他一回……嗯,顺带也有个可以一起接受宣于冯氏嘲笑的同伴。
如果不是的话……这么没良心的孩子就让乳母带着去吧!!!
顶多隔三差五抱过来给自己瞧一眼,就在乳母手里看一看、自己不上手抱的那种,哼!!!
“没去看过,回头再说吧。”然而容睡鹤自觉才见面的时候,由于太过心急,没控制好情绪,将她给惹哭了,十分愧疚,这会儿就想多陪陪她,闻言一口回绝,“咱们这么久没照面了,多少话要说呢!”
盛惟乔算计失败,不悦:“你这种一见面就想揍我的人,我跟你才没话说!”
“乖囡囡,你真是太欺负我了!”容睡鹤深吸口气,无可奈何的求饶,“你扪心自问,这些年来,咱们两个谁才是一直被欺负的那个?”
“以前是你,所以你就想反抗了啊!”盛惟乔愤然道,“现在嘴上讲,谁知道什么时候会不会真的动手?!就你这种城府深沉的人,指不定早就在心里想好了要这样那样把我打的死去活来奄奄一息了不是吗?!”
“乖囡囡!”容睡鹤闻言,眼角抽了又抽,语气深沉的说道,“你家睡哥哥确实有想过让你死去活来奄奄一息……问题是你如今还在坐月子好吗?”
盛惟乔愣了愣,会过意来,就从身后抽出隐囊,一把砸到他脑袋上:“说的什么混账话!简直找打!!!”
她拿隐囊连砸了容睡鹤好几下,伸手整理了下衣襟跟鬓发,正了脸色,说起正事,“你还好意思说我冒险,你自己这次抛下西疆跑过来,岂非也是下下策?你这一路上惦记着赶路,只怕还不知道这段日子长安那边的消息吧?”
郡王妃的神情就凝重起来,“单是长安的风波也还罢了,要命的是登辰利予……算算日子,他驾崩大概也就是这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