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这儿有茶水,这小书房她难道还来不得吗?
正微微出神,忽听沈藏锋对琴歌、艳歌道:“你们去小厨房看看,取碟子点心来。”
琴歌与艳歌抿嘴一笑,道:“是!”
哪里是要什么点心,分明就是嫌她们在眼前了。
卫长嬴等两个使女都出了门,才道:“你怎么独自在这儿,也不叫人伺候着?”
沈藏锋看着她笑,卫长嬴忽然就红了脸,恼怒道:“你笑什么?”
“我方才在想,你几时会送茶来。”沈藏锋见她恼了,就绕过几案,过来揽她。卫长嬴闪身避了去,道:“我就不送过来,不信你自己不出去!”
沈藏锋跟上一步,还是揽住了,伸指在她面颊上捏了捏,微笑着道:“昨儿个你给我递那块帕子,我就想今儿个我这里没茶水了,你定然会送过来……果然,还是你亲手端进来的。”他亲昵的问,“这两日下来你可算不怕为夫了?嗯?”
“……”卫长嬴想了一想,觉得无论怎么回答都免不了被他调戏,索性岔开了话题,道,“今儿我二叔与你说了什么?”
“也没说什么。”沈藏锋随口应了一句,又把话题转了回去,道,“我听人说你胆子极大的,前两日怎么还要避着我呢?”
卫长嬴终于忍耐不住了,伸手用力掐了他一把,恨道:“我没有怕你!”
沈藏锋笑着指了指自己的面颊:“真没有?”
“呸!非要亲你才算不怕你吗?”卫长嬴看出
他的意图,羞红了脸,一把推开他,道,“做什么要听你说的怕与不怕?我揍你一顿,你就知道到底谁怕谁了!”
“怎么老是想着要打我?”沈藏锋笑着往她身边蹭,道,“莫不是打是亲骂是爱?这样喜欢你的亲亲夫君?”
卫长嬴深深吸了口气,甩手道:“我不跟你说了,你这个人……!”恰好沈藏锋握住她手腕,她便一个拨字诀将沈藏锋的手拨开。
沈藏锋噫了一声:“真的要动手?”
“不许再动手动脚,不然……揍你!”卫长嬴打开他手,晃着粉拳,娇喝道。
“为夫不对你动手动脚,对谁动手动脚?”沈藏锋摸着下巴,好笑道,“你让为夫动手不脚不也是应该的吗?”
卫长嬴涨红了脸,啐道:“应该个什么啊!你再胡说八道,仔细我真的揍你了!”
沈藏锋眯起眼,却是撩起袍角塞入腰间玉带,又略挽了挽袖子,气定神闲的笑着招手:“来来,让为夫瞧瞧,你究竟都学了些什么,这样自信,成日惦记着把为夫打得乖乖巧巧?”
“学了什么?学的就是怎么揍你!”卫长嬴见他一副让自己尽管放马过去、有恃无恐的模样,本就有些恼羞成怒,这会越发不高兴了,一跺脚,糅身而上,挥掌就向沈藏锋颈侧劈去!
沈藏锋笑着道:“这一掌不错,练得时候吃了许多苦头罢?”话音未落,他亦一指点向卫长嬴脉门,口中不忘记调笑,“闻说你习武就是怕嫁过来之后与为夫说不到一起去,可见你多么爱慕为夫,怎么过门之后,为夫倒觉得,这传闻实在大误……你根本就是为了想把为夫打得乖乖巧巧,才学这身武艺的?”
卫长嬴自知因是女儿身,力气先天就不足于男子,不敢任他点实,忙一晃手让开,变掌为拳,直取沈藏锋门面,哼道:“你知道就好!”
“啊呀,那岂不是说,为夫被骗了?”沈藏锋故作惊讶,闪身让开这一拳,趁着卫长嬴冲到身前的光景,忽然伸手在她脸上摸了一把,笑嘻嘻的道。
卫长嬴气得褪了腕上镯子砸他:“我才是被骗了!祖母一直说你是个好夫婿,你……谁知道你会是这样一个人!枉我当初在廊上撞见你时,还以为你是个端方的君子呢!”
沈藏锋眼疾手快一把接住她砸过来的玉镯,却被她趁机踢了一脚,这一下不重不轻的,他也不生气,笑着把镯子往袖中一放,道:“在外头为夫怎的不端方了?闺房之乐,还要一本正经的有什么意思?”又道,“有道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你看连祖母都说我是个好夫婿,你还不快点亲亲你的好夫婿……”
说到这儿被卫长嬴追上,捏着粉拳照他胸前臂上就是一阵打,虽然没有真正用力,可卫长嬴长年习武,挨着到底也觉得隐隐作痛,就笑着一面挡一面威胁,“你真不亲?不亲,我把你今儿关起书房的门来痛打夫婿的事情说出去,叫大家都知道你是个母老虎,往后你怎么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