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你会什么呀?还打断了腿拔了舌头卖出去——真做的那么绝,索性就该把眼珠挖了、耳朵里灌水银弄聋,再打断手筋拿不得字!你这样做一半留一半的,徒然让人觉得你歹毒,却还不保险!”
卫长嬴愣了片刻,才道:“你……你这么干过?”
端木芯淼叹道:“这怎么可能呢?”
卫长嬴暗擦了把冷汗,心想照你这么说,都和当年吕后对戚姬一样了,这可不是常人能够下的手……就听端木芯淼遗憾的道:“我向来先用她们试着药,试着试着她们就死了,哪里撑得到打断腿的那一日,更不要说其他了。”
“……”卫长嬴沉默片刻,幽幽的道,“咱们不是在吵架么?”
为什么话题会变成心平气和的交流如何迫害小妾?
端木芯淼思索数息,恍然:“对对对,你快把镯子给我!”
她居然还敢抢我镯子!卫长嬴眼露凶光:“你别以为我真的治不了你!真把我惹急了,把你现在这样往屋顶上一扔,看你怎么办!”
“你不是想要对付小妾?”端木芯淼瞪了她一眼,“我拿了你镯子又不是不还给你了!我给你做成药镯不好吗?”
卫长嬴一愣,道:“药镯?”
“你把这对镯子给我,我拿去浸泡在药汁里头,几个月后药浸透了进去,就是药镯。”端木芯淼压低了嗓子,诱惑道,“这种药镯,你想要落胎就给你做成戴了能落胎的;
想要人死就给你做成能夺命的;想要……”
卫长嬴毛骨悚然的看着她,死死捂住腕上的镯子,道:“你刚才有没有听我夫君的话?”
“沈藏锋?”端木芯淼莫名其妙的问,“他说了什么?”
“……这副镯子是沈家给的聘礼之一。”卫长嬴深吸了口气,“你觉得我可能赏给旁人么?”
端木芯淼苦口婆心的劝说:“你这样就不对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啊!你想想看那些个花枝招展心怀恶毒的侍妾,明面上在你跟前恭顺,到了你婆婆你夫婿跟前,旁敲侧击的,话里话外的,又是上眼药,又是挑唆离间!好好的婆媳之情夫妻情份,都叫她们折腾没了!尤其那些你婆婆赏的人,念着你婆婆的面子,还不得不给足了她们体面!为了面子上一句贤德,背地里得怄多少气?”
“更不要说她们的恶行还不只是如此!”端木芯淼见卫长嬴呆呆的看着自己,觉得加把劲就能打动她了,声音一低,冰寒之极的提醒她,“你莫要忘记,沈家可不似你的娘家卫家那样讲究嫡庶!虽然名份差别在,可在阀主这选择上,庶子可也是有机会的!合着你辛辛苦苦主持中馈操持家里几十年,最后叫那些狐媚子生的东西当了家,自己的子女反倒要奉兄弟为主——凭什么?!”
“再说那不是自己亲生的骨肉,怎么可能按得到自己身上来?往后你虽然是嫡母,可等那些人大权在握了,还能远了自己的生母来真心亲近你?”
最后端木芯淼总结,“所以啊,如今舍出这一副镯子,你不喜欢哪个侍妾,就把这副镯子赐给谁,保证你赐一个、死一个!死不了你回来找我!这样一劳永逸、永绝后患的好东西,我告诉你,若不是今儿个看你有缘,我都不会叫住你!”
“有缘?”卫长嬴被她说得头晕目眩,喃喃道,“你是看我有镯吧……”
端木芯淼道:“胡说,我是那种人么!我知道你那夫婿沈藏锋已被内定成沈家下一任阀主,往后你就是沈家的当家主母了。别以为他现在对你好,你就可以高枕无忧!他前程那么好,往后还会少了想方设法给他送美人的人?更不要说他生得也不错,又文武双全,待你体贴被旁人看到眼里,没准背着你,一群不要脸的女子排着队给他自荐枕席呢!你好好想一想,那些人……”
“八小姐!”留着其他下人在大门口陪沈藏锋等待,带着小孙女一起溜回月洞门边预备见机行事的黄氏实在忍耐不住了,走了出来,痛心疾首的道,“您怎么能把上次婢子劝说您的话拿过来哄婢子的少夫人呢?上次您说这辈子不想嫁人,就想到慈济所里去抱养个孤儿养大,往后让他养您老;又说嫁人高了怕往后变心,低了您自己不甘心……婢子所以劝了您几句,您现在掐头去尾略改了改拿过来哄咱们少夫人,可是不地道!”
卫长嬴放开端木芯淼,抽了帕子擦汗,只觉得季去病、端木芯淼这对师徒无一处对劲……